宋言幽幽的走到他身后,又幽幽的开口“你进不进去,你再不进去我走了”
“走,当然走”朱大成一把推开那女子,怕宋言半路又逃走便握紧了他的手,只留下那栏姐在原地搅着帕子抱怨道“莫非是短袖?”
朱大成方才光站在门外就觉得这千杯醉不得了,现在进来一看真是了不得,那是真叫个大,是真叫个华丽,莺歌燕舞,彩绸飘飘这千被醉的背后说是王爷撑腰的。
宋言被朱大成拉进来站的不稳踉跄了几步撞到了个女人“哎哟喂,公子你撞疼奴家了”又来了。
宋言连忙作辑陪礼道“小生...姑娘对不起”“噗呵呵呵呵呵”那女子笑的花枝乱颤,玉手挑起宋言的下巴又慢慢移到他脸上“公子既然觉得对不起晚上就陪陪奴家嘛....”天雷滚滚呐这里的姑娘都忒可怕了。
朱大成摸摸下巴的胡渣,想不通了明明自己长的这么威武雄壮,为什么这里的姑娘好像还比较喜欢宋言这小白脸。
“小婉,那边吴老爷正找你呢”名唤小婉的姑娘哼了一声这才放过宋言,而他本以为这就解脱了,谁知那姑娘又凑过去在他唇上一亲,“公子,下次你可要来看奴家”天雷滚滚呐,直接劈死他了。
远处走来的是刚才叫她的女人,一步三摇扭三扭当真是妖娆无限,玉手持着美人团扇看穿着就与她人不同,一双星月眉,丹凤眼,眼尾下绘着小淡菊花。
菊娘,此人正是这千杯醉的老鸨。
“恩呵呵呵,公子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同我说说”这么冷的天她还拿着团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朱大成将低着头的宋言推到她面前笑道“听说楼里招画师,我这兄弟是想试试”
“噢?”菊娘将宋言打量了一番,扯着他的衣服料子在手心里把玩了许久“三色锦,这位公子可是有钱人家怎么会来这当画师....”
“嘿嘿,画师不过是个幌子,我这兄弟只想绘下佳人的美貌”
“倒是个痴情种,说说这位公子看上我们楼里的谁了?”
“媚芊芊...”
“媚芊芊?”菊娘蹙紧了秀眉“不巧了,芊芊已经叫人给包下了”
朱大成又嘿嘿笑了两下摊开菊娘的手装做大方的递给她五俩银子“不都说就画画么,您呀将他往里面一送就说请来的画师给芊芊姑娘画像的”,菊娘合上手“既然如此,公子快随我来”
宋言回头瞪了他一眼,朱大成却飞去了个媚眼。
一楼台上有姑娘跳舞,台下几十来张圆桌喝酒猜拳,美人抱满怀。
到二楼便是房间了,菊娘领宋言上去,边上便有人下去那妇人一边扯着男人的耳朵一边骂道“好你个没出息的东西”男子显是刚从床上被拉起来衣服都还未穿好,这是抓奸来了。
再到三楼,下面的声音基本是听不见了,檀木雕绘着精致的木门,菊娘伸手推开,房间顿时静下来,只听见形如流水般的琴音。
她欠身行了礼只敢低着头道“三王爷,您叫奴家请画师来,今儿到了”
“叫他进来”这声音恰是三月春风般带着丝丝暖意,清明宛扬。
宋言闻言进去,屋子里有桌椅,备了文房四宝,他提衣坐下,方才在楼梯上的时候菊娘和他说过这屋子里有两位王爷,其余三人也皆是朝廷官员千万得罪不得,故而他们没说话他也不敢下笔。
过了半响又是响起了方才那三王爷的声音“你画吧”
宋言这才抬起头,想必那位靠在三王爷怀里的女子就是媚芊芊,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他研了墨,铺开白宣。
是柳叶眉,桃花眼,小娇唇,瓜子脸。宋言绘完了她的脸,问道“王爷,您也要画上么”
“画上”宋言这才敢仔细打量着这位王爷,四目相对上愣了愣,竟是那日他从朱大成处回家路上遇到那个为他指路的少年,不知这时是谁起哄道“芊芊姑娘不如脱了衣服靠在啊酌身上如何”
三王爷单字酌,容酌。
这千杯醉的芊芊姑娘能成花魁不仅因为她长的美若天仙更是因为她的胆子曾经敢在一众男人面前tuō_guāng衣服这事在长安可是家喻户晓。
媚芊芊娇笑道“徐大人真要看?”她缓缓拉下自己右肩上的衣服,香肩外露,宋言吸了吸鼻子低下头。
光看了那一幕,脸又红的比女子擦胭脂还艳,直红到耳根听见周围的声响,莫不是脱了?
宋言抬头对上了一张放大的脸,容酌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这书呆子,脸怎么这么红?”说着便伸手紧贴着他右脸“宋公子?”宋言往后靠脸红的更甚,容酌又往前凑近了一分“你全名叫什么?”
“宋言”
正这时。
“死人了.....”屋外突然传来女子的叫声,宋言搁下笔便往外跑,容酌温怒道“书呆子,你回来”
宋言哪里听得见,早跑的没影了
☆、守寒夜
“死人了,死人了”宋言寻着身音下楼,是二楼进去的第三间房。
满屋子的胭脂酒肉味,哭喊死人的那个女子,衣襟半解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只一个劲的喊着死人了。躺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宋言蹲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面色发黑显然是中毒而死的。
门口围了越来越多的人,菊娘走进来,“哎哟喂,怎么回事”那女子愣愣的抬头看着她摇摇头带着哭腔语不成调道“...绢儿,不知,不知,王员外刚刚还好好的,...是,是喝了那酒,对...酒里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