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不理他,低头继续看柜台里的手机。“这个,这个不错。”展昭指着一个外形相当简单的按键手机说。
白玉堂顺着展昭的手指望过去。“这手机型号太老了,基本都没什么人用了。”现在电子科技发展的这么快,手机淘汰的更快,白玉堂真搞不懂展昭怎么选了个那么不起眼的。
“我怀旧,不行么?”
“行,怎么不行。”白玉堂看展昭犯倔,也不和他顶嘴。顿了下,故意拿腔作势逗他:“请问您贵庚啊?”
展昭甩他一记白眼,扭头去叫售货员。白玉堂趴在柜台上闷头一阵笑。
最后还真就买了展昭选的那个,顺便还买了张电话卡。结账的时候,售货员的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昨天看着个土老帽买了店里最贵的手机,今天看着挺帅气时髦的两人,却买了最老式的一款,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两人走出手机店,展昭低头鼓弄手机。白玉堂抱着手机的纸盒子走在他身边,不时凑近看一眼。
“好了。”终于插好了电话卡,展昭觉得手指头都冻得有点不灵活了。
“刚才的电话卡呢?给我,我打给你试试。”白玉堂把手机盒子夹到腋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过展昭递过来的卡,照着上面的号码一下下按着屏幕。
展昭一听手机响了,啪,按了红色的键,电话断了。
......白玉堂一阵无语。“你接起来听听啊,万一通话有毛病呢?”
“哦,那你再打一遍。”展昭摸着鼻子笑了笑。
白玉堂无奈地望着展昭,平时挺聪明的一人,怎么现在这么傻乎乎的。可看着他的样子,无奈之余,又觉得有点可爱,忍不住就想拥在怀里好好疼惜揉捏一翻。
“你在这等着,我走远点。”说着白玉堂走出大概十多米以后停下来,按了重拨键。
这一次展昭按了绿色的接听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白玉堂略带磁性的声音。“展昭,听得见吗?”
“嗯,听得见。”
话筒彼端传来展昭柔和清朗的声音。四年来远隔重洋,总是幻想着有一天能从电话中听到对方的声音。此时此刻,白玉堂无法揣测展昭的心情,但是他,激动的同时,心里又难以自抑地涌上一股酸涩。
这些年,他真的是想死他了。
这个冬天格外的冷,两个人走在路上冻得唧唧索索,白玉堂提议去喝杯热饮暖和暖和,展昭没有拒绝。路上,展昭给江冬打了个电话,得知高月的妈妈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造成尾骨骨折,幸好医生说问题不大,卧床休息一个来月便能恢复。江冬在电话里连说了好几次对不住,搞得展昭心里倒不踏实起来,忙告诉表哥,他和白玉堂在一起,手机也买到了,很满意,江东才放下心来。
两人就近找了家咖啡厅,点了一壶热奶茶,坐在窗边边喝边聊,身体慢慢暖和起来。窗外,天空阴沉灰暗,寒风禀冽,呼呼作响。不一会儿,竟飘起了小小的雪花。
“妈妈,妈妈,下雪了。”隔桌传来小女孩清脆的带着兴奋的童音。
展昭向窗外望去,洁白无瑕的雪花悄然无声,飘飘洒洒地从天际降落到人间。少年时期,他和白玉堂同在南方的都市居住,从小到大从未见过下雪。有次冬天,两人窝在展昭家里看电视,新闻上报道北方都市降大雪,看着电视里一片银白色的世界和人们堆积的各种各样形象可爱的雪人,他不无羡慕地对白玉堂说,要是他们这里也能下雪就好了。如今两人身在北方,真正看到大雪纷飞时,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了。不过他依旧喜欢看雪花飞舞,铺天盖地,似乎整颗心也随着这片洁白变得纯净起来。
白玉堂见展昭看得出神,也不扰他。一时间,两人就这样各怀心事默默地坐着。
“白玉堂?”
听到呼声,两人同时回过神来向来声望去。
“柳姐,真巧。”白玉堂站起来打招呼,展昭也跟着起身静立在一边。来人正是柳娴,旁边还跟着一位和她年纪相仿,四十来岁左右的女伴。
“是啊,我和妹妹出来逛逛,这位是?”柳娴望着展昭问。
“我朋友,展昭。展昭,这是网络作家柳娴。”白玉堂介绍说。
展昭微笑着点了点头,伸出右手礼貌的说了句“你好。”柳娴打量展昭的同时,优雅地回握了一下展昭的手。
“行了,你们聊,我们先走了。趁着现在雪不大赶紧回家,不然等会又要堵车。”柳娴本也没打算长聊,和白玉堂打了招呼就和妹妹先告辞了。
冬天日短夜长,刚过五点,天色已经慢慢转暗。桌上的奶茶早已冷了,外面的雪也越下越大。“我们也走吧。”展昭说。
“嗯,我送你。”白玉堂拿起椅背上的大衣。
“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行。”
“马上就高峰时段了,你不好打车,还是我送你。”
“我舅母家离这里挺远,等你送完我再回家,天都黑了。这么大的雪,不安全。我去电报大楼那里打车,那里出租车多。”说着两人走出了咖啡厅。展昭戴上口罩,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拉起来罩在头上,白皙的脸上只露出两只眸子,越发显得乌黑透亮。
白玉堂陪着展昭一起走到电报大楼,两人在门口的路边等了不久,就拦到一辆空车,展昭坐进车里,向他挥手告别。那一刻,展昭的眼睛亮得出奇,眼底似有水光闪动,甚至让白玉堂有种错觉,觉得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