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还有伊尔迷哥哥,芦音放心啦我不会说出去的。”
毫无疑问,芦音是顾允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第一个依赖上的人,而桀诺则是关心过他的这具身体的血肉至亲。至于伊尔迷,被他划分的依据却是非常蛮狠不讲道理。
他们在一年里交流并不多,但不知道为什么,糜稽总是努力的想要踮起脚来亲近他。
那个铭刻在心底被死死记住的日期很快就到了。
伊尔迷从地下的训练场上楼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他人的气息。他悄无声息的掠近那份气息——而那个人还毫无察觉。直至他明晃晃的站在那个蹲在房门口的小孩面前时,那孩子才带着一脸蠢透了的惊喜抬起脸来,喊了声“哥哥”。
“糜稽,你在这里干什么。”
声音平板没有起伏。睁着漆黑猫眼的兄长歪着头看着突然找上来的弟弟。
小孩踟蹰的站起来,抿着嘴有些期待的抬起头来:“给你这个!生日快乐哟哥哥!”
伊尔迷低头装精致的小盒子,没有接过来。男孩歪着头思考糜稽这份动作的意义所在,很快他想清楚这大概只是无聊的弟弟想要引起哥哥关注的消遣。于是伊尔迷伸手揉了揉糜稽的头发:“我不需要。别再做无聊的事了,糜稽。”
“……可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有礼物的,今天、今天是个很棒的日子。”
孩童竭力的想要表达什么。伊尔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目光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糜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无形的压力让他完全说不出话来。那种积累许久后爆发出来的冲动和勇气像潮水一样的褪了个干净。即使是这样,他仍然伸着手坚持着,尽管莫名的寒冷和恐惧压的他手开始颤抖,他仍然执意的将礼物盒递过去,更近一点的递过去。
我花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来等待你的这个生日。
伊尔迷皱着眉头:“你一直在想的是这种事吗,糜稽。我很失望。”
我以为你至少会期待家人的祝福。
可是伊尔迷表情里什么都没有。那与其说像一个孩子不如说更像一个已经构架完全的机器。
糜稽伸出的手没有收回去。
伊尔迷轻叹了一口气,接过了那个礼物盒。“我收下了,你可以回去了。”他淡漠的说,“比起来找我玩这种无意义的游戏,先想办法觉醒念吧,糜稽。”
他伸手去开门,糜稽僵在原地,看着他走进黑暗的房间并且关上门。走廊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那么该是怎么样的呢?
伊尔迷应该开心吗?还是应该感动呢?就像终于得到基友关心的自己一样?一直以来自以为是的都是他自己,这个家族那么多不同他不能习惯,甚至天真的以为这个孩子也不能习惯。
他们是不同的人。伊尔迷的每一句话都在告诉他,他不需要陪伴,他没有他那么弱小的心。
讽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