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笑,“我听说边关天气极冷,看你这摸样怕是冻得够呛,我原本让闵娘做了几身衣服本想给你送过去,结果你动作比我快,先一步回来了,说起这事儿来我忽然想起来,闵娘还给安庆王爷做了一身,不知道拿不拿的出手,你看看若是不嫌弃,有空就给他送过去吧!”
“难得你还这么有心,你上回差人送过去的东西我都收到了,不过想来,李昙儿的东西你都敢收,真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当然是好心了。”我尝了一口温玉莲子,很给面子的提主意,“要不然,我把那颗南海珍珠拿来给你当谢礼?”
我哥瞪我一眼,“你当我是谁啊,打个巴掌给颗枣这种事,亏你干得出来。”
我依旧漫不经心道:“我这不也怕你孤单寂寞嘛,人生漫漫,光给我收拾烂摊子怎么行,有空多行乐也是不错的,毕竟,那李小姐看上去也不错。”
我哥闷声闷气儿地哼了一声,我勾起唇角浅浅的笑了。
多日未见,旁边又没有旁人,我与我哥一边笑一边打趣,这顿饭吃的有些长,不过好在算是尽兴,他与我说了一些战事,不过是打打杀杀,我最近安稳惯了也不大喜欢听这种事情,反正这仗打的确实挺艰苦卓绝的。
饭快吃完了,甄重才过来给火炉添了把火,我道了声谢,甄重甚是受宠若惊,我哥笑着挥手让他下去,我这才想起来问他:“说起来,怜月去哪儿了,我自醒来就没见到她。”
我哥这才笑道:“你这才想起她来啊,真是没见过你这么粗心大意的了,你睡得天昏地暗的,怜月没事我便让她她都快教成一个书呆子了。”
“不是你说的要让她看些风雅的,我刚开始教她的《鬼谷子》比起你的那些兵书要有意思的多。”
我哥笑我,“你怎么知道我书房里就只有兵书的,肤浅。”
我不理他,低头吃我的饭。
吃完晚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头顶的月亮也逐渐长成了一轮圆月,甄重看我们从前厅出来,上来禀报,说他已经让怜月回去歇着了,闵娘将东西都买了回来在我房间里候着。
我点了点头,“麻烦甄管家派人去知会闵娘一声,让她不用等我了,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是。”甄重点头应下,我哥推着我继续往前走,晚上的风凉了些,不过我倒是没那么怕冷了,我哥帮我拢了拢毛领子,笑说:“好久没回来了,竟然觉得有些陌生。”
“陌生就对了,你上回才在这儿住了多久啊,不过说实话,这边确实不如当年我们住的那地方。”
我哥眼睛里闪过浓厚的笑意,与我道:“你倒是还记得那年,那年你住后宫,外面哪儿能比得了啊!”
“我说的不是皇宫,就算是在宫外也比这些要好,你当年的那座将军府,大概有这个三个大。”
我哥伸手揉了揉我头顶的头发,跟我说:“我当年那是什么地位,如今这才二品辅国将军,怎么能跟当年比,不过话又说回来,住那么大的干什么,逛都逛不过来。”
“那倒也是。”我笑着附和,侧头与他道:“你也辛苦了一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你回来了,我这心也可以放下了。”
“我还不知道你竟然有不放心的时候,真是少见,我知道你睡了一下午了倒是不困,我要是不陪你,你睡不着岂不是很无聊?”
“我怎么会无聊,我不是跟你说我找了个护卫吗?自从出了刺客一事,这护卫就晚上守着我。”
我哥疑惑,“我只道你平时睡觉旁边是不能有人的,这怎么还有人在外面给你守着了?”
我嘟了嘟唇,“人家也是担心我嘛,你不在家这家里也没个主心骨,我只能单纯防守,什么也做不了。”
我哥哈哈一笑,说:“都是借口,我还不知道你,算了,不强求你了,我明日去安庆王府替你道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果断摇头,“你以为我双腿残废是干嘛的,这种事能不去就不去。”
我哥轻笑,忽然话题一转问我:“你的那个护卫,查清楚来历了吗?”
我还是摇头,“没有,我没法查。”
“嗯。”我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找个机会试探试探他,顺便让人查一下。”
我也点头,没搭腔。
我哥低头看了我一眼,说:“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查了,你就没理由留他在身边了吧,把一个要杀自己的人寸步不离的放身边,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会干这种蠢事?”
“此一时彼一时嘛,那时下手太重了,哪有什么活口,难得留了一个活口多不容易,再说了,我让他走了啊,可是他不走。”
“他不走?”我哥还是轻笑,“我还真想不出来他不走的理由,他不会不知道,如果他一直不走的话,就是死路一条?”
在我哥面前我认栽,“好吧,我好歹是他的救命恩人,他不得报完恩再走啊!”
“救命恩人?”我哥的话里满是嘲讽,“他可是个杀手,你难道不知道杀手的脾气,再说了,那天晚上是你把人家打伤的吧,还说什么救命恩人,他这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估计拼了命也要杀了你吧!”
我沉默,过了一会儿又不以为然道:“他若是有本事,便来杀罢!”
回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离疏守在我房间的门口,我没抬头,不过我知道,他就在我院子里的那颗大树上,我哥把我安顿好,吹了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