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盯着这句话良久无语,什么都无需说,心境已如释负重,豁然开朗。泪珠在眼睛里打转转,什么时候,我变的如此多愁善感?
竹风朋友比较多,年后少不了应酬,见不上叶萌的日子,通常都是约上金辉会友,喝的酩酊大醉。
龙总自厂子卖给王士木,又在多方面寻求发展,但终将好汉不提当年勇,再没有过象样儿的起色。如今开了一家投资公司,人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走着走着就变了,想当年竹风还想通过龙总结交更多朋友,如令却是龙总看准竹风人脉广,托竹风拉拢朋友到他那里作投资。无论从时局还是从龙总自身言,竹风常常趁着酒意劝龙总,“老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收放自如,有些时侯千万别撑能,伤身又伤神,到知天命的年纪就不能再为钱活着,咱们多会也是好兄弟!”龙总听不进去,走不出曾经的风光岁月,小媳妇还是倒了一波儿又一波儿,大概也就剩这一项可以撑门面。竹风私下心疼地摸着龙总的谢顶,“养一个最爱的就够了,老兄,保养身体,炫耀不起!”龙总却海口,“平生无一好,唯有好女人!”多次下来,竹风感觉出龙总气数收关,本来还想过有机会再次联手合作,渐渐地竹风不再想,竹风开始谋求新的倚重伙伴。
赶着春节余韵,竹风去拜访王士木,顺便对自己的股份探个究竟。别看打算上市那会儿,王士木风声放的响亮,而事实到如今王士木的公司也没有上市。
谁知,竹风进到王士木办公室,屁股还没有坐稳,王士木的大儿子和儿媳带着孙子便长驱直入,竹风都来不及回避。本想这个时候,人们都还沉浸在节日气氛之中,王士木不会很忙,自己正可以好好听听成功人士训话,没想竟赶上一场家庭闹剧。
儿子、儿媳毫不在乎身边是否还坐着外人,一进门,就提分家产的事儿。竹风从话里听出,这是王士木前妻的儿子,前妻并没有真正离婚,只是一直带着孩子单过,王士木的现任是事业成功后续娶的,王士木仍然负责前妻和儿子生活一应俱全。现在,王士木外面又有了女人,虽然没有象二老婆那样光明正大娶回家,但是又生下孩子另一处单过,王士木同样得照顾毕周。这样一来、三处老婆三个家,以前大的和二的倒也相安无事,可是现在这个小女人不是省油的灯,不甘心屈居幕后、被藏着掖着,自从生孩子后,依仗孩子,常常公然出入王士木公司,闹得人尽皆知。大儿子本来就担心父亲把庞大家业都留给二老婆生子,没承想父亲外面还有私生子,并且私生子比他这个婚生子还要招摇过市,更感觉地位受到威胁。这不、竹风恰好赶上,大儿子春节偷闲来闹父。
别看王士木平时一副威风凌凌,可见了儿子儿媳,辈份象掂了个儿,缩头缩脑,儿子一通叫嚣,王士木一句话未说,而是赶紧拿起电话给前妻打过去,儿子一旁嘲讽:“别总来这套、我一来,你就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就是怂,才让你欺负一辈子,我现在是成人,就要向你讨回我妈那一份。”
王士木十分温柔地对着电话央叽央叽,竹风不知所云,只是一会儿,儿媳电话响起,王士木前妻打来的。大致意思让他们一家三口快走回家,别作无谓的争取,家里已给备好饭菜。谁知儿媳竟骂:“你一辈子窝囊,让我们也跟你受罪,你一辈子尽和狗狗作伴了,还把他当男神供着,我们不回去,我们不想吃你那饭,饭里全是狗毛。”
竹风好笑却笑不出来,站起身,正要说改日再来拜访,却被王士木留着,“竹风,你别走,你看看,你看看,你说世上还有这样的儿子吗?”竹风一看,此时自己还被王士木当成救星,走不了了呢,只好硬着头皮尴尬上场,谁让自己赶上了!
“大兄弟,来,到哥这儿坐,你得慢些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跟哥慢说,哥一准给你解决。”
王士木儿子可逮着倾诉对象,“哥,你看,我的儿子都长这么大,我想来公司上班,他不肯,他给我买个公务员,挣那几个死工资,我得为儿子的教育着想。他倒好,给那家儿子北城买房,供在北城上贵族学校,如今外面那儿子,还没等长成个人,又给北城买了房、、、他何曾记得还有我这个儿子?我已然被他荒废,不提了,可我儿子不能象我一样,在咱这小地方憋屈,怎么着也得让我儿子北城上学,将来也出国,这些教育费用,哥、你说哪出?他不给交待!”
竹风抬头看看王士木,竹风需要王士木给出信号,竹风才能把握分寸。
王士木说:“教育费用?我给你的还少吗?”
没等王士木说完,儿子又抢过,“你给过,难道不应该吗?你和你的那些女人过的什么日子,我们过的什么日子,能比吗?”
“我给你钱,让你在北城买房子,你当时怎么答应的?如今房子没买,钱呢?”
“我们生活也要花钱,你别忘了,就你生活档次高,凭什么我们不能象你一样?那点钱贴补生活都不够。”
“得得得,我说两句,”竹风也抢话头,“大兄弟,你呢、声儿小点,我看王总不是不给你买,但你不能逼的太急,再说,你已经是成年人,你想想,不管你有多委屈,你都没有道理再向你父亲公然伸手,这不受法律保护,懂吗?”竹风又回头对王士木,“王总,您也不能让孩子觉得委屈,给他在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