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也是三弟请来的神医?这不就是胡闹么。
燕云中能排的上名号的大夫都请到了这里来,他们从围帘之中走出一个接着一个的摇头,心情本就沉重的李毅更加恼火低首对一旁的三房怒喝道:“她是谁家的姑娘?竟跑到这里来胡闹,赶紧赶出去。二弟办事太没章程。”
“大哥,我方才看她是跟着魏长老来的,要不先问问?”李密也是一脸的阴郁,不过还是略有些顾忌的回话道。
“这…算了,还是由得她去吧。”李毅侧眼望了望闭目神色的魏闲,脸色一阵阴沉还是不敢去问,只能如此道。
“哎呦,好啦!好啦。老爷醒啦!”从围帘之中响彻出女婢欣喜的大喊声,李毅与李密互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喜意,兴冲冲的向帘中卧室跑去。
随着那女婢大喊“老爷醒了”的声音传出,越来越多的人朝着后苑跑来,人人面上欢喜唯有耶律楚材与二房李鹏面无表情,旁人皆看不出他们的心境如何。
还以为是那银针异士出的手。她先救太子又救李老爷子两次坏自己事情,手腕处还隐隐带有疼痛,好事全坏在这个女子身上了,耶律楚材仰天一叹对身旁的李鹏道:“既然李老爷子醒了,我们总还是要去见见的。”
带着神色莫名的婢女易娟一同进往屋中,这时屋内已经是拥挤不堪人人争相向前,耶律楚材见皱着眉头不语的李鹏,反而是笑言道:“很快他们就会散去了。”
果然,待不过多久,李府大房老爷的声音便从前方响起:“老太爷刚刚苏醒还要休息,你们先出去吧。”
话语虽说的平淡,但是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众人恭贺几声便接连退下了。
待屋中人没有多少了,一身白袍尽显儒雅的耶律楚材才是走近,见着面目转喜刚要行礼的李毅,笑着低声道:“老太爷今年七十二了,俗话说七十看老,熬过这一劫便可长命百岁,福寿同享。”
李毅也顾忌着内屋之中的老爷子,所以并未开口说话而是转身向后虚引一阵,满面恭敬的带二王子进入。
内帘之后则是老爷子的卧室了,摆设也极其简单,除了窗台两瓶摆饰花瓶之外,就只剩下放置中间的床榻,进入其中给人一种极其空旷的感觉。
耶律楚材把目光望去,首眼看向的就是躺在榻上的李老爷子,而让他惊异的是治病施针之人不是他所想的银针异士,反而是那名不见经传的徐平。
李风月随魏闲站立一旁,身子略微靠后好似就是伺候他的婢女一般不太显眼,自然也是不太惹人注意。
果然能被称之为神医的人就无庸碌之辈,见徐平手快似影的施针每一步都恰好扎在穴位节点上,不但是周围大夫暗暗点头,就连李风月自己都不禁为之目眩,意欲拜其为师。
最后一针落在胸口处的檀中穴,施针完毕,徐平嘘了一口大气拿过一旁小厮递过来的汗巾擦拭着额头上流落的虚汗。
今日实在是万幸,进入围帘徐平见到李老太爷面色不同以往时候的发白,反而红润异常,立即确定是血气聚脑之像。
方才进去那般多的神医,包括钱老在内对这病症都是束手无策,徐平自然也是不敢掉以轻心。只不过来都来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施行一套师承的针法,没成想还真是把老爷子给救醒了。
救醒不代表救好,见李老太爷面色还是通红样装,聚于脑中的气血未曾消散。徐平也自知他施行的针法只不过暂时压制住血气流动而已,想要真正救治好必须还得用那根百年人参才行。
徐平从怀中锦盒内慎之又慎的拿出了一根长满根须,已成人样的百年人参,满眼不舍但一瞬又化为了毅然决然之色,朝着探寻神色的大房李毅说道:“老爷子现下血气上涌脑中经脉必不能承受,必须得是放血治疗,不能拖延太久。
而老太爷毕竟年岁过大,失血过多之后定会造成贫血之症,稍有差池性命不保。这是五百年人参,具大补元气调容养卫之功效,恕许某无能,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徐平自然是知晓力所不及而不为的道理。李老爷子病重他救醒过来又是拿出百年人参,不管如何李家都会承他的情,要是此事传扬出去他很是可能会摘得燕云第一神医的称号。
该得的都会得到,徐平自认为没有理由再去冒那个风险,老爷子万一医死在他手上可是万万吃罪不起的。
而听见徐平所言的李毅,在小心翼翼的接过锦盒之后,面目感激之时也不禁有些错愕:“徐大夫不施针,那谁人可担此重任?”
谁都能瞧出其中的风险,万一得罪了李家这燕云肯定是待不下去的,就连一向以施针闻名的钱老也是侧目不看,不敢接下这差事。
“嚯,这里不都是燕云有名的名医么?然而怎的还没人站出身来,是怕承担责任?一点医者人心都没有,以后有何面目说自己为医。既然如此小女子接下便是。”
李风月是最能够看清老爷子病情危急的人,见他面色通红额角青筋暴起随时都有可能是因为血压太高血管爆裂而死。
李老太爷绝对是不能死的,而以李风月疵仇必报的性子还记得他们在府外谩骂自己医婆的事情,准备出手救时还顺带着挤兑了一遍他们。
那一群在燕云中数得着的大夫在徒子徒孙的伺候下早就作威作福惯了,近半辈子时间都未受过如此屈辱,当即便有一个鼠头獐目的老大夫跳出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