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林重阳早有准备,那糖也没有真吃,现在货郎手巾里的mí_yào也不至于那么快生效,他能半屏住呼吸,等被塞进车里的时候他就将口鼻露出来可以自由呼吸却假装昏迷一动不动。
他躺在车里被推着飞奔,颠簸得浑身要散架一样,却也不能哼一声,只得思考事情来分散注意力。
他分析案卷失踪的孩子都是不大于八岁的,其他都是少女或者妇女,根本没有大一些的那孩子,所以沈君澜让他做诱饵的时候他还觉得多此一举。
这个拐子要把自己送到大本营去吗?这样自己是不是就能见到其他失踪的人
有祁大凤和暗处的锦衣卫,林重阳并不害怕,祁大凤的功夫他是亲眼所见,锦衣卫的功夫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听沈老爷子发牢骚讲八卦也听了不少。
锦衣卫分工明确,效率极高,锁定目标,必定达成。
做坏事可以登峰造极,做好事自然也可以,反正有命令就干。
他轻轻扭头,就能从车缝里看到外面,这样可以记着方向、路程。这货郎专挑田间小道以及难走的路,还专门钻那些灌木层,让人难以寻觅踪迹,林重阳只希望锦衣卫真的像猎犬那样厉害,能牢牢锁定他们的位置。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久,期间那货郎还停下来看看他,顺便再往手巾上撒点药继续给他捂一捂。好在因为药物来之不易,加上他以为林重阳一直昏迷着,也没有上心弄,等再被盖起来的时候,林重阳又可以恢复自由呼吸。
这一切也都得益于他平日晨练不辍,跑步打拳射箭的时候,都要锻炼自己的肺活量以及呼吸换气的本事,现在糊弄这个货郎还是很轻松的。
终于天黑的时候,那货郎推着他进了一处山庄。
林重阳听见门吱呀一声,有人和货郎打招呼,“老三,今儿又有什么货色?”
那货郎得意地笑起来,“这一个是你们从没见过的好。”
那人不信,“给我瞅瞅?”
货郎啪的一声拍掉他的手,“你那手脏不脏啊,也配,赶紧摸你的小尼姑去。”
两人说了几句浑话,货郎就推着林重阳进了院内,七拐八拐的最后来到一座深处的小院,然后将林重阳从车里抱出来,这一次也没给他捂手巾还顺手搭在自己肩头,借着昏暗的灯光他低头瞧了一眼,却比之前更加心惊。
他知道这孩子俊,却没想到这时候看着更俊,简直让人自惭形秽不敢碰触,就仿佛怀里抱着的是洁白的花儿,而自己是那污秽的泥,想要跪地膜拜。
夜风一吹,他很快就清醒过来,自己这是被mí_yào熏的,差点也把自己给熏迷糊,这孩子这么俊,献上去,到时候自己就能飞黄腾达!
他狠了狠心,就将林重阳送去院中假山下的一处地窖里,开门的时候,为了腾出手来开门拎油灯,他将林重阳夹在怀里。
如此,林重阳便能借机偷偷眯缝一下眼睛看看周围环境。
借着货郎手里油灯的昏暗光线,林重阳发现他们居然是在往地下走,顺着石阶走了十来节,然后是一条走廊。
穿过走廊,前面是一个一丈多宽很深的地下室,被小腿粗的栅栏隔成了几个牢笼。
那里面关着一些人,有男有女,可他们都没有发出声音,见到人进来也只是扭头看过来。
那眼神在林重阳看来复杂得难以形容,怨恨、悲凉、祈求甚至是绝望,却没有反抗,也不敢出声哀求。
货郎更是对他们视若无睹,径直朝着一个空的牢笼走去,很快就有一个小头目跑过来和他交接。
货郎叮嘱道:“等会儿他醒了好生劝他,别亏待他吃喝。”
小头目猥琐的视线在林重阳脸上扫来扫去,连连点头,“三爷您放心,小的按您吩咐的来。”说着伸手就去接。
货郎突然厉色道:“拿开你的脏手,我可警告你,要是敢碰他一根毫毛,老子要你小狗命!”
小头目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哆嗦一下,也不敢去接了,陪着小心,“三爷,小的贼心都没,更别说贼胆儿了,小的……”
那货郎哼道:“行了,咱们谁不知道谁,那些你偷摸受用就受用了,左右也是些破烂,这个可是老祖点名要的,你要是敢……”
“哎哟三爷,您还是带走自己看着吧,小的万一看出个差错来,那可吃不了兜着走。”这小子一看就是被迷晕弄来的,醒来万一寻死觅活呢?
那货郎道:“得了他,之后这段时间我就呆在这里,哪里都不去,也省的惹人怀疑。你只管好生伺候,别的不用你管。”
小头目这才松了口气。
那货郎就给林重阳自己安排了一个牢笼,小头目给铺了新干草,还送来一床被子,又送了一些新鲜的水和饭菜进来。
那货郎就亲自守着他,等了半日不见林重阳醒来,又掸了一点凉水在他额头上,结果还不见他醒来,末了发现他脸颊竟然开始变红不禁吓一跳,忙伸手试了试鼻息,发现居然没了呼吸。
货郎吓得赶紧拍打他的脸,生怕憋死了。
林重阳这才大喘气地醒过来,惊叫一声,一脚踹在那货郎的胸口,硬是将那货郎踹了一个跟头。
也不知道祁大凤和沈君澜他们是不是跟踪到这里,正计划什么呢,都知道了窝点怎么还不进来救人。把这里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