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清风殿的五行药阵出来,已经过去了三天,闻笛的身子已经无碍,便是伤势也基本上好了。
每晚,在睡梦中,都会有一个人来到她身边,边吻她,边助她运功疗伤。现在她除了胸口的伤还有一点血痂以外,已经看不出半点外伤了。
这三天,尉迟锦程都没有来看过她,可能是因为要忙于调查下毒之人的事情吧,闻笛如此想。不过,即便他来探望她又能怎样呢?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难道能将他身上的那块“丁玥璧”偷过来,然后和小七从十七王府彻底消失?
甩了甩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闻笛唤来宝月,让她给自己拿了条黄底绿花的罗裙,又插了几只发簪,施了点脂粉,闻笛便带着小七和宝月出了门。
既然尉迟锦程不来找她,那么她就去主动见他好了。
在院子里沿着小路走着,闻笛想起几日前还被人暗算,在去见尉迟锦程的路上陷入迷阵,若不是因为她对奇门遁甲之术还有些研究,只怕想破了头也不知道怎么出来。而后又蒙李二相助,她们三个才脱了险。这十七王府里还真是危机四伏呢!
现在她依旧在这里踱步,天上的云随风变幻着形状,地上的影子也随着角度改变着方向,迷阵已经消失,她很快就可以见到尉迟锦程了。
不多时,她便来到尉迟锦程所在的院子,偏巧见丫鬟正要奉茶给他,便将丫鬟叫住,亲自将托盘接过来,命宝月前去通报。
听说是闻侧妃来了,正在看书的尉迟锦程将书卷放下,命人开了门。
闻笛托着漆盘,上面是丫鬟给泡的茶,款款而入。
“臣妾来给王爷请安,几日不见,王爷可好?”入得书房,闻笛清清淡淡的一笑,仿佛漾开的春色。
见她身姿娉婷,倩影翩迁,尉迟锦程心头微微一动,这几日忙着对付和三哥之间的恩怨,竟然没来及去探望她,倒叫她主动找来。然而想起几日前她昏迷时,口里喊着“李二”的名字,尉迟锦程还是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是闻侧妃啊,免礼,来本王这边吧。”尉迟锦程将手里的书放下,面不改色地招呼道,顺便让小太监给她搬了凳子。
“王爷,这茶是丫鬟泡的,臣妾借花献佛来带给王爷,只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毒了。”闻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一双眼睛含笑看着尉迟锦程,等他的反应。
尉迟锦程闻言笑了笑:“既然是过了闻侧妃的手,自然是没有毒了,拿过来吧,本王看了许久的书,倒真是有些口渴了。”
闻笛笑着将茶杯递过去,尉迟锦程接过来,打开盖子喝了一口,随即淡淡一笑,说道:“到底是经了闻侧妃的手的,就是比那些丫鬟拿来的香。”
闻笛笑了笑道:“王爷此番可是将王府里所有的茶叶都找人查验过了?竟然不担心还有人在里面下毒。”
尉迟锦程抬眼看向她,淡淡道:“本王听说,那日是爱妃率先发现了茶叶有问题,后来又亲自去了赫赫有名的清风殿,闯过了五行药阵的层层考验才将解药求回来的?”
闻笛微微点头道:“臣妾不才,为救王爷,只得出此下策,亲自去清风殿求药。未经王爷允许,擅自抛头露面,还望王爷恕罪。”
尉迟锦程笑了笑道:“本王起初以为,你不过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女子,现在看来,当初还真是小看爱妃了!小七说,爱妃精通天地至理,又善于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本王得了爱妃,倒还真是占了便宜!”
闻笛闻言,回身看了小七一眼,微嗔道:“王爷切莫听小七乱讲。闻笛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是在家无聊时看了些书而已,哪里有他说的那样神?”
顿了顿,她又道:“倒是王爷派来的那位护卫,叫李二的,帮了我们大忙。在五行药阵里,若不是蒙他从旁协助,只怕臣妾和小七,真难全身而退。”
一听她提“李二”这个名字,尉迟锦程没来由的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道:“爱妃似乎对李二特别感兴趣啊?”
闻笛听出他话语里的吃味,轻轻一笑,哄道:“王爷,李二是王爷派来专门保护臣妾的,他越厉害,岂不是说明王爷越爱护臣妾吗?臣妾感谢王爷还来不及,又哪里来的时间去对旁的男人感兴趣?”说完,她还故意俏皮地对他眨眨眼,一双美目含情,倒是让尉迟锦程看得有些恍惚。
“对了,不如爱妃给本王讲一讲,在那清风殿的五行药阵里,你们是如何破解的阵式,取得那解药的吧?”尉迟锦程说完,故意拉着闻笛的手,一双好看的凤眸看着她。
闻笛点点头,便对他讲起了在药阵中的事情。
从第一关的木药阵开始,到第五关的水药阵结束,每一个阵式都惊心动魄。她巧妙地将每一个人的表现都刻画得惟妙惟肖,又将那些场景形容得分毫不差,让尉迟锦程觉得仿佛身临其境,为他们的每一个动作而紧张。
听了闻笛的介绍,尉迟锦程忍不住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捏了一把汗。
如果真的如她所言,如此惊险的话,那么这个女人还真是为了他付出了很多。尉迟锦程想着,李二是他的护卫,他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而闻笛不过是个刚刚嫁过来的侧妃,他们甚至还没有过夫妻之实,他还没有宠爱过她,却能够为他做到如此,难道这个闻大人,真的是可怜自己的身世,然后将自己如此优秀的女儿送给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