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霍然回头,只见林中走出两个白衣人,为首那人燕栖恰巧认识,正是素金观的崔铉。他身后还跟着一名少女,那少女身材高挑,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正略带好奇地打量着在场的每个人。
崔铉拱手对众人道:“在下素金观崔铉,这是我师妹尹青钏,我俩路过此处看到各位像是要较量一番的样子,不如让我们也一起参加吧。正好……我跟青木观有笔账要算一算。”
程小菘闻言一愣,道:“何出此言,我们认识吗?”
崔铉道:“这要问你身后的燕师弟了,我师弟白钰昨日与他较艺,结果臂骨、腿骨尽皆折断,你说这笔账该不该算!”
众人闻听这狠辣手段皆是一惊,齐齐把目光集中在燕栖身上。燕栖在众人注视下不由涨红了脸,大声道:“不错,我昨日确实遇见过他。但是他出手在前,伤了杨师兄,我情急之下才……”
“杨师兄受伤了!”程小菘一惊。自从她和燕栖相遇,还一直没机会详谈,直到现在才得到杨之杰的情况。“他现在在哪,伤势如何?”
燕栖摇摇头,黯然道:“杨师兄现在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昨日我原本想背负他与你们会合,结果后来发生了别的情况,我不得以和他分开,当我再回去找时却找不到他,没办法我只好一个人回来找你们想办法。”
程小菘还待再问,崔铉又开口了:“各位听到了吧,本来较艺中拳脚无眼,伤筋动骨在所难免,但是我师弟白钰是在失去战力的情况下又被折断手脚,这手法之狠却是一点也不顾念同门之情了。现在白钰已经被我吕师弟扶回稼穑峰请求救援了,这伤会不会对他今后的修艺有影响还亦未可知,所以今天青木观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也别怪我手下不了留情了。如何,相师兄,你我要不要联手对付青木观。”
“胡说,我与白钰较量时他根本没有丧失战力!”燕栖急忙辩解道。
“好,即便如你所说,那你折断他手便可罢休了,何必又将他双腿折断,这手段还嫌不够狠辣吗!”
“但……但那也是白钰出手狠辣在先,他先刺穿了我杨师兄的胸口,我才反击的!”
“巧言令色!”崔铉冷哼,“那你杨师兄身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我与他失去联络了。”燕栖沮丧道。
“哼,若真如你所说你师兄受伤那么严重,你不赶快想法予以医治,却反而与他失散,若你师兄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也成了罪人!”崔铉在不经意间岔开了话题,将过错都推到了燕栖身上。他本来就一副仪表堂堂的样子,此番话说出来更是正义凛然,让人不由得相信。而燕栖由于挂念杨之杰,心中忧虑,潜意识也将这一切归罪于自己,所以崔铉这番话说出来他也没有反驳,反而让大家以为他无言以对。
这时相泽道:“若果如刚才所说吗,青木观诸位的行为确实有失仪范,以多欺少,恃强凌弱,此皆是我辈不应为之事,若是被你们得了较艺的优胜,那实在是五行派之耻。说不得,今天必须得落一落你们的威风了。”说着,他转向崔铉道:“为了让他们输的心服口服,你我两观选出三人,与他们三人捉对较艺,三局两胜如何?”
崔铉心道本来凭着人多,大家一起上击败青木观,然后趁乱取得灵石。却没想到相泽如此方正,偏偏提出个三局两胜的提议,让他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但他刚才已经表现出冠冕堂皇的样子,此时当着众人面,也实在说不出以多对少的话。他心中暗暗盘算了一下,根据他掌握的情报,青木观唯一值得注意的只有宁栩,其余人皆不足惧,若是三局两胜捉对厮杀,即便宁栩再强也没有用,想及于此,便点点头答应了相泽的提议。
相泽见他答应,又道:“既然素金观与青木观有笔账要算,那我们也不便多加干涉,就派于师妹协助二位,你三人与青木观切磋一番吧。”
崔铉一听此言,不禁眯起了眼睛打量了一下相泽。相泽这一提议听上去合情合理——既没有欺负青木观,又照顾到了素金观——但实际上却是对玄水观最有利的安排。按照这个安排,相当于玄水观只派出一人就挑动了青木观和素金观剩余所有人之间的斗争,而玄水观却有三人在旁坐山观虎斗,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能趁机从中取得好处。
崔铉本能地想予以反对,但相泽这一安排每一环节都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看上去公正不已,让他无法反驳。我们这边人多?不能以多欺少,三对三吧,很公平。素金观与青木观有仇?那你素金观先报仇,我们派一个人帮忙。就连较艺的方式都定好了,捉对较艺而不是车轮战,这样两边三人都须下场比试一番,既避免了一对三的可能性,又能看清每个人的真实本领……实在是一箭数雕。崔铉盯着相泽,心想他到底是为求公正,还是道貌岸然,一时却也不易弄清。
相泽见崔铉没有反对,沉吟了一下道:“如此……于师妹,你去助素金观一臂之力吧,切记,点到为止。”
于心渟初闻一惊,接着往青木观方向瞧了瞧,脸又一红,点点头答应了。燕栖瞧她如同一株娇嫩的杨柳,好像风一刮就会拦腰折断的模样,心中不禁奇怪为何派她出阵。
范冲悄悄对相泽道:“师兄,这时何必派于师妹上阵,不如让我去,保证让他们两观斗得两败俱伤。”
相泽摇摇头,“不要小看青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