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额中的一段锐利如锋,向两侧延展时便如绝代画师以手中之笔一划,线条优美
浓淡均匀,至额角一段方才渐渐变淡,随意却又浑然天成的美观。
「小姑娘家家的,有甚么好奇怪的?」陆菲嫣哑然失笑,不知道宝贝女儿又
有甚么奇思妙想。
「人家也说不清,就是这里,还有这里,都怪怪的。晚上临睡前总忍不住想
摸一摸……摸起来……又……好奇怪,人家也不懂,就是很舒服……」顾盼点了
点胸口和两腿之间,脸颊微红扭扭捏捏道。
「甚么?」陆菲嫣刚斟好了茶,闻言心中大惊手中一抖将茶水都泼了出来。
「就是……我不知道啦!娘也不知道么?」顾盼越发忸怩,一对藕臂在腿间
夹紧左右摇晃着身体撒娇。
「知道……额……不知道……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每晚都这般么?」
陆菲嫣惶恐不安,心中悚惧已极。
「四月之前回这样,刚开始还不是,后来,后来就觉得滋味儿挺喜欢的,
每晚都要摸一摸。这个地方还总是变得湿湿的,闻着味道又不像是尿,好奇怪。
人家不想它变湿,可是没办法控制……」
陆菲嫣犹如五雷轰顶剧烈地喘息着,脑中一片混沌。顾盼比吴征小了五岁半
今年也才十三,不想便已有了情欲弥漫。她一直梗在心里不敢去想的事情终于压
制不住,犹如一颗种子在春雷的呼唤中顶开层层坚实的冻土,终于露出地面。这
一副敏感到了极点,情欲难以克制的身体终于传给了宝贝女儿么?她今后也要走
上与自己相同的一条路,悲情一生么?
「娘有事要出去一会儿,盼儿,你一定要听娘的,今后万万不可再如此,否
则武功将无寸进!切记,切记!」陆菲嫣强忍泪水说完了话,跌跌撞撞地离屋疾
驰而去。一路奔行到后山荒地终于止不住泪水跪地嚎哭,泣不成声……
良久之后哭声渐歇,一个人影悄然落在她身边蹲下柔声道:「跟我回京城吧,
我想办法治好师姑。」
「你……你怎么出来了?」陆菲嫣赶忙抹干脸上的泪水整理仪容。
「刚才我去找盼儿,听见你们说的话了。」吴征索性挑明道,这一次不但陆
菲嫣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也觉得绝不可再等,否则陆菲嫣很可能扛不住如山的
压力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直至此时此刻,顾盼还是她唯一的希望与牵绊,若
是这希望破灭,她会如何?吴征不敢去想。
「收拾好之后,即刻和我回京。我在扑天双雕那儿等你。」吴征急着回京不
仅因为陆菲嫣,也因刚从那封信里得知圣上赐下了一栋府邸以作嘉奖,圣旨三日
后便下实在等不得了。历练一年有余,此时以下令的口吻说话也自有一股不容驳
斥的威严。
陆菲嫣浑浑噩噩地返回小院,顾盼对她的失常甚为担心正在院门口探头探脑
地等待,见她双目红肿不安道:「娘,是不是盼儿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
「没有,盼儿好乖哪里惹娘生气了。娘只是……没赔上盼儿几天又要走了,
心里难过。」陆菲嫣眼神游移极不适应对女儿说谎。
顾盼扁了扁小嘴,眼角处啜满了泪水。她自小亲近的师长同门一个接一个地
离开昆仑,这一年过得甚为孤苦。好不容易才与母亲相聚不过五日又要分离颇为
恋恋不舍。陆菲嫣虽疼爱女儿家教一贯未曾落下,顾盼心中虽不快也知不可误事,
可忍不住眼泪满溢,垂垂滴落。
陆菲嫣鼻头泛酸也是止不住泪水,一时不知如何表达歉意,只能如幼时一般
将顾盼横抱放于膝上,轻抚后背柔声安慰。
母女俩说了会子贴心话才停下抽泣。顾盼已有多年未被陆菲嫣搂在怀里,这
一刻温馨甜蜜甚是受用。可将脸儿靠在母亲肩头,两人的胸乳贴在一块又觉怪异
的麻痒直往心里钻,正与每晚睡前让她欲罢不能的感觉相似。
顾盼微觉有异,念及母亲曾告诫需得压抑这感觉,否则功力难有寸进。这可
是大件事轻慢不得,功力不能进步怎生下山去找大师兄?与之相比那怪异羞人的
事情可一点也不重要。她离开母亲怀抱,知晓发热的脸蛋定是布上了异样的红潮,
讷讷地不敢与陆菲嫣对视。
眼角的余光中,只见陆菲嫣双颊酡红一片如饮烈酒,那急促的呼吸与迷离的
眼神,隔着胸腔能听见的砰砰心跳声,与自己何其相似。
顾盼娇羞中担心道:「娘,你……是不是病了?」
陆菲嫣勉强一笑:「没有,娘舍不得盼儿……呵呵,盼儿长大啦,今后娘可
不能像小时候一般抱着你啦。」
「不嘛!」顾盼娇嗔着不依:「娘抱着舒服。」
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滴溜溜直转,终是按捺不住双掌在胸前虚握成个球状道:
「娘这里好大好软,比人家大这么多。以后人家也想长那么大,大师兄一定喜欢
这副模样儿。」
陆菲嫣心中大窘,哭笑不得骂道:「小丫头脑子里想的什么?再乱说话娘要
罚你了。」
母女俩嬉闹了一阵,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陆菲嫣看看天色起身道:「盼儿,
娘的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