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靴紧紧箍着细长有力的小腿,让人一眼都移不开的目光。
韩铁雁接过僕从手裡的马缰翻身上马,动作流畅犀利。
两人相视一笑,并肩向城南行去。
昨夜下了场绵绵细雨,清晨的空气带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
虽是日头初升,繁华的成都城已开了早市,南城裡都是叫卖与採买的人群,
一对璧人招摇过市,马儿神骏,男俊女靓,引来人群一片侧目与指指点点。
醉仙楼即便在成都城也是最红火的酒楼,没有之一。
五层高的巨厦佔地足有二十亩,无论是正式的招待还是朋友小聚,或是寻欢
作乐,这裡都能让客人满意。
自三日前醉仙楼便开始轮班,只为准备在成都城裡也堪称盛事的文武会友。
京城裡有名的年轻才子与武功高手齐聚一堂各显身手,对于求贤若渴的大秦
朝廷而言,都是发掘人才的关注地。
三年一度的盛会,正是后起之秀们声名鹊起或是巩固地位的绝佳舞台。
韩铁雁参与过一次盛会,路上已向吴征分说明白。
两人来得算早,吴征见与会的人流来得尚不多刻意绕着醉仙楼转了一圈,也
算对当世的顶尖会所有个初步的瞭解。
「雁儿,果然是你!」
惊喜的女声响起,韩铁雁闻声忙跳下马拉着来人的手欢喜道:「瞿姐姐,今
日你在这儿当差么?」
二女似是姐妹淘叽裡呱啦说个不停,吴征见来人身着捕快服饰,顶上高冠插
着总捕头象徵的两根翎羽。
看着二十五岁上下的年龄能坐上这个位置,显是极有本事。
她双眉轩昂,圆目如星,高挺的鼻樑下两片香唇莹亮丰润,极为厚实,彷彿
饱水欲裂的红樱桃,见了便想咬上一口。
身材虽比韩铁雁矮了半头,依然掩不去双腿笔直圆润,腰肢纤细又结实,一
对sū_xiōng将上衣高高顶起,又圆又沉。
两女亲暱寒暄了半天,韩铁雁才想起吴征还在等候,呐呐地不好意思介绍道
:「这位是成都府总捕头瞿羽湘,我的好姐妹。」
二女一同向吴征偏头,韩铁雁自然没看见姐妹淘目光中的排斥与警惕,诧异
中礼数缺不得:「见过瞿总捕头!」
「想必这位便是崑崙首徒吴公子了!「瞿羽湘及时掩去不善的目光回礼道。
又寒暄一阵,瞿羽湘道:「雁儿回京真是喜事,文武会友不久便要开始,还是早
些上去罢。改日得了空儿再来相聚。」
告辞了瞿羽湘,吴征与韩铁雁一同步入醉仙楼。
两人自韩城起结伴而行早已传遍京师,何况吴征在城郊将执金吾左中侯家的
儿子吕建章摔入粪坑,人未出现便已名声大噪。
四周早早投来或艳羡或鄙夷甚至是敌视的目光。
五层的高楼当然早早分了阶级,一些平民草芥若非成名已久,则需从一层开
始逐级挑战。
但韩铁雁虽名声不佳,仍有御封的都尉官职。
吴征则是崑崙大弟子,在江州更是斩杀巨寇入京面圣,都是有资格直上五层
的。
韩铁雁目不斜视,虽有吴征的陪同,面对各异的目光仍不免惴惴不安,原本
轻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吴征并未多说什么,能说的已说,能做的已做,有些心理关口旁人帮不上太
大的忙,总要她自己面对克服的。
五层上约有二十人,俱是家世无可挑剔,身负精妙文才与超凡武艺的年轻英
杰。
其中尤以白云书院张彩谨,虎贲校尉杜逐云之子杜元辰,尚书左丞俞人则之
子俞化杰为最。
三名公子七年前追求韩铁雁甚勤,今日重见却都百感交集。
张彩谨是名白面书生,身子骨看着柔弱想是不通武艺。
见了吴征陪同韩铁雁前来,无法克制目光中的怨毒。
七年前他对韩铁雁可是追求甚勤被迷得神魂颠倒,西岭边屯事件后为名声前
程计便不敢再与她有瓜葛,然而今日一见英武女子风采更甚往昔,旁的不说光这
一副皮囊都是极爱的。
吴征与她走得甚近,忍不住心中吃味冷笑一声站起身来:「韩都尉不在韩城
享受安乐窝,又回京城来招纳新的面首么?」
一语双关,既讽刺韩铁雁,又嘲笑吴征紧随一隻破鞋。
韩铁雁面色铁青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在吴征面前被揭开疮疤,心痛难当。
朝张彩谨怒目而视中不忘瞟了一眼吴征,生怕他心中芥蒂。
「啧啧,作死的人来了一个又一个。」
吴征露出森森白牙狰狞一笑后左顾右盼:「店家,昨晚还有未倒的夜香桶么?」
张彩谨听得汗毛倒竖,当时怂恿吕建章的可有他一份儿,同伴的悲惨遭遇固
然心知肚明,一想到那惨象就不禁反胃想吐。
此时被吴征一吓当即不敢再言,更不敢望向吴征吃人般的目光,瑟瑟发抖。
俞化杰高座正中一张空着的座位左侧,闻言微微皱眉哼道:「宋大人片刻将
至,你们这般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这位文武双全的公子甚有威望,又是正四品的大官儿人家出身,一言既出,
原本待呵斥吴征粗鲁的几人不敢再说,五层裡恢复了吴征与韩铁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