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开门?”宫门上,两名守门的都伯面面相觑。一人犹豫道:“昔日,南鹰扬可是出入宫中通行无阻的!”
“今时不同往日了!”另一人涩声道:“不说他今日带了大批兵马随行,已有作乱之嫌……真若放他入内,日后上面追究起来,你我死路一条!”
南鹰在门下等得渐感不耐,同时心中对灵帝的安危越发忧心忡忡,厉声道:“本将再说最后一遍,再不开门,后果自负!你们且看这是什么?真敢抗旨吗?”
他将手中天子御令高高举起:“本将数到三,限尔等开门放行……违抗圣意者,斩!”
“斩!”两千渤海军战士一起随声大喝,声震天地。
“我的娘!天子令牌!”城上禁军到底是皇帝亲勋,也算是有点见识,一起失色。
“没有办法了,开门吧!”一名都伯倒吸一口凉气:“不然你我现在便已死定了!”
“也罢!”另一名都伯叹了口气,向部下们大叫道:“你们都听清了?开…….”
“开不得!”远远的,一声浑厚的声音大吼道:“谁敢擅开宫门?”
两名都伯循声望去,脸色再变。
宫门四周,同时响起如雷足音,一排排汉军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但见长矛如林,刀光胜雪,竟是七八千名汉军将广场上的两千渤海军团团围住了。
一名身着武将赭红袍服的大汉纵马驶出军阵,暴喝道:“鹰扬中郎将,你深受皇恩,却不思报效!如今竟敢私离辖地,率兵逼宫!真是罪不容诛!”
那人生得相貌堂堂,不怒自威,一开口更是声若洪钟,中气十足,尽显非凡功力。
“放肆!”南鹰身后,一个炸雷般的吼声从广场上隆隆滚过:“敢对将军不敬,受死吧!”
一名铁塔般的黑汉纵马驰出,手中一双黑沉沉的铁戟幻化出条条黑龙盘旋虚空,径取那赭袍大汉而去。正是渤海军中的第一猛将典韦!
那赭袍大汉却是夷然无惧,探手拔出腰间长刀,凝神准备接战。
“保护上军校尉!”两名将领纵马而来,双矛齐出的分从左右向典韦夹攻而去。
南鹰心中微讶,原来那赭袍大汉便是如今权倾朝野的蹇硕,他打出手势,沉声道:“休伤他性命!”
随着手势的打出,渤海军中两名身披银披风的鹰将闪电般引弦上箭,下一刻,两支长箭便如星光乍现,划过广场。
两匹战马同时惊嘶着倒地,将两员夹击典韦的汉将颠翻在地。典韦听得南鹰的叫声,竟是望也不望倒地的两将,双腿夹马的加速冲向蹇硕。
“好胆!”蹇硕怒吼一声。
他素具勇名,如今面对强敌也是毫不怯阵,手腕翻转之间,手中长刀劈出可怕的破风之声,向典韦颈间挥去。
“当”一道匹练白光冲天而起,引动无数目光不受控制的仰视过去。
耀目的闪光一闪即逝,一柄长刀从空中坠下,直直插于地面,刀柄兀自晃动不休。
众军收回目光,山呼海啸般的惊叫声立时响彻广场。
蹇硕一脸惨白的坐于马上,颈间架正一柄黑漆漆的铁戟,对面典韦正不住声的冷笑。
堂堂大汉武将之首的上军校尉,竟是一招之际便已受制于人。
“什么上军校尉?”南鹰仰天长笑:“如此手无缚鸡之力的弄臣,也配领袖我大汉千万虎贲…….耻辱!”
他从牙关间狠狠迸出“耻辱”二字,面容含煞道:“天子怎会任用这等下贱之人?是否你们已经控制了天子?”
“都听好了!”南鹰拔出鹰刀,缓缓指过面前千军万马:“天子若损了一根头发,本将今日,血洗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