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先生捋着胡须,沉吟许久,才道:“学生并不知道此毒是如何调制的,若用错了药,非但治不了展护卫的毒,反而立时要了他的性命。”
包拯闻言不语,白玉堂却抢着道:“难道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
公孙先生道:“其实也另有方法可以延缓他毒性发作。”
白玉堂道:“公孙先生,有什么方法你尽管说就是。”
公孙先生道:“由高手每日输送真气给展护卫,学生再用几味药材给他续命,我再开出一副方子,只需找齐了其中的药材令展护卫服下,虽不能令他全然恢复,性命却可保住!”
白玉堂道:“只要先保住他的命,我会找出下毒之人,逼他交出解药。”
公孙先生点头,走到桌边取过笔墨纸砚,在纸上写下了药方,交到白玉堂手中,道:“此事我想还是由白大侠去做更为妥当。”
白玉堂看了看药方,上面写了十五味药,都是他这辈子听都没听过的奇药,他道:“公孙先生放心,白玉堂定会将这些药材集齐!”
公孙先生道:“这些药材出处都是十分荒僻之地,恐怕白大侠要一路颠簸劳碌,经历千辛万苦方能集齐了。”
白玉堂道:“无妨,只要展昭无事就好!”
公孙先生想了想,提笔又写下了这些药材的药性,外观特征,产于何处,写得十分详尽,满满的好几页纸,交到白玉堂手中,白玉堂郑重的接过,仔细的揣在怀中。
此时已到傍晚,包拯交代了令人为丁氏兄妹和水寄萍安排了住处。
众人在开封府内用过了饭,白玉堂就急着要离开,公孙先生道:“不用如此着急,明日一早再走吧。”
公孙先生用银针在展昭周身几处大穴扎下,过了半柱香时间,只见展昭的额头见汗,汗珠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由透明慢慢的变成茶色,展昭的表情也越来越痛苦,水寄萍和丁月华在一旁照料着,用干布给他擦汗。
丁兆兰坐在椅中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他的手臂的伤已然由公孙先生医治过,涂上了公孙先生自制的金疮药,只觉伤口凉丝丝的很是舒服。他已决定为展昭渡气解毒,只盼伤口能够快点好。公孙先生劝过他,说他的身上有伤,不宜为展昭渡气,他却淡淡的笑了笑,道:“公孙先生不必再劝,丁某的伤势无碍,只要展昭能够好起来就好。”虽然他看上去总是温吞吞的好脾气,可有时候要是固执起来,别人也是没辙的。丁月华深知兄长的脾性,对公孙先生道:“您就别劝他了,我哥就是这样的,他决定了的事情是没人能改变的。”公孙先生只好答应。
戌时过后,包拯完成了一些公事,便过来看了看展昭,卢芳和其他三鼠也看过了展昭,知道他没什么事,就都回房歇了。
公孙先生为展昭第二次施针后,展昭吐了一大口黑血,脸色比先前白了少许。
公孙先生面上露出一丝欣慰,对展昭道:“展护卫,你试试看,可否能够出声了?”
展昭点头,咳嗽了声,道:“公孙先生……”声音虽然微弱而沙哑,总算不像先前那样无法出声了。
公孙先生道:“等我再给你施几次针,你就可以如常言语,只是你还是无法起身。”
展昭闭了闭双目,道:“我知道……我……”
水寄萍对公孙先生道:“请问先生,他是不是以后都无法起身?”
公孙先生道:“若四十九日内白大侠能凑集齐那十五味药材,展护卫日后是可以起身的,只不过再也无法动武了。”
闻言,水寄萍别过头去暗自垂泪,丁月华却哭了出来。
丁兆兰赶紧走过来安抚自己的妹妹,对她道:“月华,只要展昭能保住性命就好,对不对?”
丁月华哭道:“他这样一个大侠,这么好的功夫,要是成了废人,可怎么是好?”
展昭笑道:“丁姑娘……不必为展某担心……”
却听水寄萍忽然对着展昭道:“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省得你以后不爱惜自己,让我……让我……”她一边说一边落泪,已是泣不成声。
展昭抬手抚着她的鬓角,无力的道:“萍萍……”
水寄萍又道:“就算你瘫在床上一辈子,我……左右是照顾你一辈子便罢了。”
展昭的心里一阵滑过一阵热流,碍于旁边有人在,便不吭声的看着水寄萍,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细嫩手掌。
水寄萍面色羞红,轻轻的推开展昭的手。她刚才听闻展昭会成为废人,心情一时激荡难安,冲口说出这样的话,待反应过来,尴尬的将头低下,不敢看向身旁的人。
公孙先生对着丁兆兰兄妹使了个眼色,三人便悄悄的退出了房间,留下水寄萍独自面对展昭。
展昭道:“萍萍,你放心……我不会成为废人……”
水寄萍道:“这个都不重要,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绝不愿意就这样失去武功,我相信公孙先生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的。”
展昭给她擦掉了眼泪,道:“萍萍,你懂我的心,对么?”
水寄萍道:“昭哥,这次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如果没有人反对,我想……”
展昭双目一亮,有些激动的道:“萍萍,你要和我……”
水寄萍道:“如果你不能好了,我便一直留在你身边,但是如果你日后好了,我便会离开。”
展昭闻言,心就像被锥子扎了一下,面色痛楚的问道:“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