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我连忙抬头去看,脑袋上顶着的就是垂下来枝条的大片大片树叶,朝那上面去看,树枝微微打着晃,看不出来是不是正有东西过去了。
秃子察觉我的不对劲,也仰起头往上看,说:“什么东西?”我们说话间全都一手拿了枪,一手亮出刀子。
我提醒他们小心,照刚才那速度,那东西真要出来,也够我们喝上一壶的,我细听树上的动静,上面只有树叶动起来“沙沙,沙”的声音,我忽然想起什么,脑子里跳出一个不能这样站在这儿的念头来,朝他俩喊了一句,叫他们离开那树底下。
这一句话叫老高跟秃子醒悟了过来,两人一起转身远离那棵树底下,我紧跟着也绕开树底下,可刚走出几步,就觉察到身后的有什么东西慢慢跟上来,那东西就跟在我的脚后跟,我第一反应就是那该死的藤蔓,紧了紧手里面的刀子,猛地一个转身,只见地上草地蛰伏着的东西“刷刷”地涌动上来。
我朝后大退开一步,提起刀子对准那东西劈下去,听到脆生生的“咔嚓”一声,好像砍断了什么东西,等我再看还想补上一刀的时候,草地里面的东西断成了两截,剩下的一半往后一抽,草下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老高叫道:“是那东西!”
我朝他一摆手,又气又火的道:“妈的,这鸟地方暗地里全是这种玩意儿,难怪山寨里面那些操蛋的野人不敢来,玩大了,操!”
秃子眉毛拧巴起来,黑着脸叫:“哪儿来那么多废话,赶紧找人啊!”
从斗完山魈到现在被这些该死烂藤追的四处跑,连喘息的时间都没留,现在只觉的精疲力竭,我拖着疼木了的身体感觉有点儿恍惚,渐渐觉的体力不支,呼吸进来的空气也变的浑浊了,喘息间还有些困难。
我们又朝前走了一段,空气里的味道似乎变的更恶劣了,我吸了吸鼻子,才发现真的有种恶臭的味道,而且那味道还很熟悉,却一时间迷茫想不出是什么臭味来。
秃子跟老高却变了脸,秃子看着他,他也看了秃子一眼,秃子道:“尸臭,这么重的尸臭!”
老高道:“不止,还有这林子里面的瘴气!”
我终于也明白了一点儿,难怪会觉的这味道熟悉却死活想不出来,原来还有瘴气。老高把自己携行袋从肩上拉下来,从里面取出三个防毒面具,丢给我跟秃子,说道:“放机灵点儿,看着不对劲儿就撤。”
秃子跟我点了下头,我们就循着味道往树丛密集的地方走,尸臭越来越重,就算是隔着防毒面具,那种味道还能传过来,我胃里难受的直翻腾,强忍着,心里直担心忍不住吐在防毒面具里面。
往前走,那些树木更浓密了起来遮的就好像连天都看不见,此时原本已经是日出中天,这里昏暗异常,我拉了秃子一把,打了个手势叫他们小心,秃子老高两人闷声点头,我们就走进了昏黑的树林下。
这里面的树长的并不是那种参天顶天立地的大树,而是一种树冠极大,茎叶繁密壮大的树种,长得挨在一起,遮在顶上,昏天黑地,穿梭而过就能听到“飒飒”的声音。
为了安全起见,我开了一个手电,仔细的看了一下树上有没有那种藤蔓。里面安静的古怪,只能听到我们踩在地上踩碎枯叶的声音跟沉重的喘息声,不应该这么安静的,起码也该有个鸟叫虫鸣的,可现在却没有一丝的杂声,想到这一层我的心就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秃子走在我的前面,老高走在我的后面,我开始有点儿犹豫,这路一点儿也不好走,我们是不是冲动了点儿,起码应该把对付那些藤蔓的办法想出来,这样才能有保证找到戚少麒,救出小个儿!
我心念百转正左思右想,前面的秃子猛地停了下来,我一头撞上去,回过神来,见他还愣在地上,心里咯噔一下,以为他中了招,急忙挤过去,叫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秃子一手按住我的肩膀稳住了自己,我都感觉到他颤抖的手,跟颤栗的身体,什么东西能叫秃子吓成这样,我一惊,举起手电急忙去看,看到眼前的场景,我一怔,接着胃里一阵翻搅,再也忍不住,连防毒面具都没来的及摘下来,“哇”的一口就吐了出来。
我弯下腰,扯开防毒面具,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被这么一呛,顿时翻江倒海,我低头一个劲儿的吐,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吐到后来全是黄色的胆汁。
老高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我的后背,说道:“行了,别吐了,胆汁都吐完了,再吐下去胆也吐出去了!”
那场景实在太恶心了,我干呕了几下,到现在也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开始第一眼的时候,我看到前面一大片的雪地上有一株大麻花一样的巨藤横卧在前面,足有一辆大卡车那么大,似乎有千万的枝条横七竖八的纵横在地上,起伏不匀,青绿色枝蔓跟黑绿色的藤条,跟缠着我们是一种,藤蔓上还长着巨大的叶子,就像芭蕉叶,脸盘大,黑红色的。
那巨藤上还结着成千上百大小不一的“果实”,一个个像是粽子一样,上面紧紧的缠着那些绿色藤蔓,有的挂着,有的就在地上,还有的就像熟透了,缠着的藤条变成了浓浓的黑绿色。
那片“雪地”还在来回的晃,在地上的“果实”上还粘着雪块,能移动的雪块,我以为是眼花了,看清楚才知道那片“雪地”是一层白花花的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