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湘水客栈。
这是长沙东城位置,靠近湘江码头的一个客栈,里里外外有**栋三层的木楼,木楼和木楼之间还有一个个庭院,环境很好,在长沙城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客栈。
因为靠近湘江码头的位置,来来往往的商旅颇多,所以入住的客人也很多,很是热闹。
“客官,请看,这是我们丁号楼七号上等的厢房!”
一个小伙计的带领之下,赵雍和赵平安沿着一个走廊,然后走进了一个布置颇为优雅的厢房。
“雍哥儿,这一天可是二两银子!”
赵平安环视了一眼,吞咽了一口唾沫,颇为有些刘姥姥进入大观园的心态。
福伯一家的生活水平,三口人一个月用度也在一两到二两银子之间,就这么住一天就消耗掉了,他可心疼死了。
“就这里了!”
赵雍理都没有理会一下赵平安的抱怨,直接从怀中拿出五两银子递给小伙计:“这是押金,先住两天!”
“多谢客官!”
小伙计接过银子,很是热情的问道:“客官需要点些什么晚餐吗?”
“随便来点小菜!”
“要酒吗,我们客栈可有全长沙最好的烈酒!”
“来一坛吧!”
“好了!”
小伙计蹦蹦跳跳的去准备。
“雍哥儿,太浪费了,我说有钱也不是这样用,要是让我爹知道了,准和你唠叨个没完!”赵平安是小农思想,虽然是一个猎户,但是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山村,淳朴的思想接受不了赵雍那铺张的浪费。
“平安哥,你已经唠叨了一路了,比你爹还唠叨!”
赵雍笑着道:“放心吧,我心里面有数!”
晚上。
厢房里面,灯光闪亮,赵雍和赵平安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一坛酒,一盘炒鸡肉,一盘烧鸭,还有一个青菜,加上一碟花生,这已经算是他来到这个陌生世界吃的最好的一顿饭。
“雍哥儿,这酒可比我们秀才家的酒烈多了,以前小青偷了写她爹的酒给我喝,没啥味道!”赵平安虽有些唠叨,可吃起来可不手软。
小青就是赵秀才家的闺女。
“那就多喝一点,不够再点!”赵雍优哉游哉的吃着菜,对酒他倒不是很好,浅尝几口而已。
“不行!”
赵平安的小气毛病又出来了:“这可是五百文一坛!”
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就是一千文。
这一坛酒就去了半两银子,可把赵平安吃的心疼死了。
赵雍笑了笑,赵平安这性子的确适合在山村里面待着,不想他,年纪小小就已经坐不住了。
吃完饭之后,更夫已经打更了,打更的声音一起,就是宵禁。
两人和衣睡下。
只有一张床,两个大老爷们自然也不太在意这个。
半夜。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突然响起来了,在幽静的夜色之中很是响亮,整个客栈的客人都被惊醒了过来。
“贼子进了客栈里面!”
“把客栈包围起来,绝对不能这个刺杀都指挥使的贼子给跑掉了!”
脚步声蹬蹬的响起来,数百如狼似虎的兵丁在一个将领的率领之下,冲击进来,迅速把客栈给团团包围起来了,前面一排还弓箭在手,箭矢相对。
“怎么回事?”
“这么嘈杂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客栈顿时灯火明亮,一个个客人挺着朦朦胧胧的睡脸走出来,看着周围的兵丁,顿时吓了一条。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赵平安睡脸迷糊,推开门走出来。
“平安哥,不要说话!”
赵雍看着这场面,目光微眯,连忙道。
“罗同知,这是怎么一回事?”
客栈掌柜是一个很精明的中年人,他披着一件外袍,腰带都还没有扎起来,火急火燎的走出来,看着领兵将领,连忙迎上去。
“陈掌柜,很不好意思!”
这个姓罗的带兵将领年约三十出头,身躯高大,眸似冷鹰,身披战甲,手握腰间佩剑手柄,悍勇之气扑面而出。
“职责所在,我要搜查贵客栈!”
罗同知声音硬邦邦的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掌柜态度强硬起来,他也是有后台的人,并不怕这些长沙卫的将领。
“陈掌柜,今夜有人在卫衙之中行刺我长沙卫的都指挥使,此人在我们的追击之下受了伤,逃进了湘水客栈,我们必须要搜查客栈!”
罗同知声音冷厉:“若有包庇者,格杀勿论!”
“莫都指挥使居然被行刺,他不是才刚刚率兵剿灭了洞庭水匪吗?”陈掌柜心中一慌,道:“他怎么会被行刺?”
长沙卫都指挥使可是一个铁腕将军,姓莫名震,永泰二年的武探花,上任三年,先后剿灭了长沙为患的十几路山贼,在今年还进击洞庭湖,剿灭了盘踞洞庭湖多年的水匪。
在长沙,他可是一个风云人物,不仅仅长沙知府对他敬畏有加,就连湖广总督对他都是器重无比。
“陈掌柜,此事我不必与你撒谎!”
罗同知一步踏出,声音萧杀:“如果你在拦着我们,让贼子跑了,不要说陈通判,就算是知府大人恐怕也保不住你!”
“好!”
陈掌柜咬咬牙,让来路:“罗同知,你要是搜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我一定向知府参你一本!”
“你随便!”
罗同知没有理会他,对着身后数百如狼似虎的将士,大手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