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抬眸,发现傅清辞这下子真坐到地上去了。
阮舒心头一紧,这情况可是她无力招架的,正准备帮忙喊人来。
陈青洲的身影冲了上来,一把将傅清辞从地上抱起,匆匆留下一句“谢谢阮小姐”,便风火雷电地带着傅清辞回房间。
他俨然十分生气,摔门的动静特别大,嘭地一声,震在人的心头。
阮舒立于原地,恍恍惚惚地又记起了傅令元……
……
房间里,陈青洲摔完门,将傅清辞送到床上。
傅清辞挣扎着要起来。
陈青洲站在床边按回她。
傅清辞又一次挣扎着要起来。
陈青洲又一次按回她。
傅清辞怒气冲上脑门,还没来得及爆,肚子赶上来一阵疼,感觉身下涌出一片湿濡。
她不得不缓着气儿躺回去,心底暗暗咒骂——该死,要么好几个月不来,一来就跟发洪水似的!
空气里好长一阵子没传出人声,沉沉的像压着什么。
傅清辞犹疑着挑起眼皮。
陈青洲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盯着她,眼睛清黑清黑的,浑身则散发着冰冷,凝结着气氛。
见自己的脚恰好杵在床边,傅清辞顺势便踢了踢他的膝盖,因为身负姨妈,不太使得上劲儿,所以对他貌似并没有造成丝毫的杀伤力。
挺失望的,她也不欲多费气力,转身要躺床上。
陈青洲却是一掌钳住她的肩膀,将她提起来重新坐好。
“你干什么?我现在不走了成不?”明明用的还是平常的劲儿,讲出口的中气却比往常弱许多。傅清辞压了压肚子,心里又对姨妈憋上气。
陈青洲在这时把一份纸样的东西丢到她面前,口吻是一惯的清淡:“解释解释。”
“什么东西?”傅清辞掀了掀眼皮,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似的。
陈青洲也不逼她,耐心地陪她耗:“中午你和我说着话的时候,不是突然肚子疼?我带你去医院,医生给我的体检报告。”
傅清辞不易察觉地跳了跳眼皮,很快压下不安,挑了挑眼角:“怎么?这么郑重其事的,难道检查出我得了绝症?”
她嗤笑:“劳烦你瞎操心。我们警队每年都有安排好几次的体检,检查得可比你们这个仔细。”
“是吗……”陈青洲有些阴阳怪调。
傅清辞的神经不由一紧。
但见陈青洲从床上捡起那份体检报告,掂在手里,笑着问:“是啊,你们警队的体检确实比我这儿的仔细。就是不知道,你们警队是否也特别关注你们女警的妇科?是否专门检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傅清辞的不安又重新升起。
陈青洲状似随意地翻着体检报告,笑音依旧:“医生告诉我,你现在这毛病,是以前月子没有坐好,落下的后遗症。”
傅清辞眼皮狠狠一跳。
陈青洲伏低身子,凑近她:“医生还说,你的宫颈口是扁的,不是流过孩子,就是生过孩子。”
傅清辞心头狠狠一磕,稍微有些慌乱——这还能检查出来么?她、她从来没有特意关心过这个问题。
未及她有所反应,陈青洲已制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她对视,清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紧她:“不知道傅警官对此作何解释?”
傅清辞压着心绪,面露厌恶:“你恶不恶心?这种我个人私密的事情,你凭什么查我!”
陈青洲八风不动,保持着原来的架势,但眸色比先前暗沉,全然平日的儒雅,声音也失了清淡而变得有些阴阴的:“回答我。你为什么会有月子病?你给谁怀过孩子?”
傅清辞挣了挣他的手:“我有毛病才和你解释这种问题!你是我什么人?我还得跟你交代我是不是曾经给我男朋友怀过孩子!”
“又是那个谈笑?”陈青洲的神色间满是隐忍。
傅清辞冷着脸:“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她整个人被他用力一按,后背猛地撞上床头,疼得她嘶嘶地直呼气,陈青洲阴鸷的声音一字一顿:“谈笑是么……”
傅清辞察觉不对,心头一紧:“你又要做什么?”
陈青洲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你是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别想再和其他男人发生关系’,这句话我当年和你离婚的时候,警告过你的吧?”
“那又怎样?你说什么我就要做什么?”傅清辞讥嘲,“真是头回见到你这么有毛病的男人。外表衣冠楚楚,心里头阴暗扭曲得都烂成泥。你不懂离婚是什么意思么?各过各的生活,我交新的男朋友,和我男朋友上、、床,全部都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怎么?合着你那意思,我都和你离婚了,还得为你这个前夫守身如玉?我和你上过床,还不能再和别人上、、床了?神经病!我和谈笑是正常的男女朋友,已经谈了四五年,你眼睛都瞎的吗?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他是纯粹的柏拉图式恋爱吧?我不仅和他上了,而且确实因为避孕措施不妥当意外怀孕。我们都觉得没有到时候要孩子,所以流掉了。现在你知道了?你能拿我怎样?打我还是骂我?”
“我本以为他只是你的挡箭牌,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却原来不是。呵呵。连孩子都打过是吗?”陈青洲笑了笑,就像是平常那样的淡笑,然而在傅清辞眼中俨然是满满的寒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