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夫人传话,让您与四小姐前去。”不待赵清婉回神,冰柳已传来夫人吩咐。
自七岁骤然重生,如今已是三年光景,一切便是从此开始,依稀记得前世十岁入官学,得见那人温润相待,便再不能相忘,哪怕因得世家小姐远离,名声狼藉,只道不知羞耻攀附皇子也不曾退却,既重来一世,定不能轻易放过,是为将军府,是为皇儿。
“去红菡居叫了四姐姐一处。”赵清婉收回思绪起身,提脚吩咐了一声。
刚巧出了院子,迎面便见四小姐与身旁丫鬟前来,待得走近,四小姐轻柔出声:“身子柔弱,怎的不抱个汤婆子?”边说边拢了拢赵清婉水红的披风。
“都快入夏,何曾这般虚弱不堪,姐姐莫要担心。”赵清婉抬眸看向身旁清秀娴静的女子,眉眼间的紧张确是忧心,做不得假。想着这般良善的四姐姐前世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悔恨更是按耐不住,只稍稍压抑,牵了四姐姐小手便往正房走去,只四小姐仍旧不放心,转头吩咐了人回去拿汤婆子,这才任由她牵着走。
两姐妹的红菡居和芙蓉院离着正房不过几步路远,远远听着主屋很是热闹。
“母亲安好,可是想念孩儿?这般催促快要过来。”赵清婉朝着夫人打趣儿,只见刚才还在忙碌吩咐的妇人顿时眉开眼笑,一边一个牵了四小姐和五小姐,不理会小五的打趣儿,只道:“你二人身子都不好,近日又阴云连绵,可得小心着,若得生病,仔细你们的皮,定叫你父兄收拾了去。”
两姐妹岂敢不应,若待父兄看顾,岂是再无早间贪懒。忙不迭含笑称好。
“母亲是要说那入官学之事?”四小姐赵清菡转移了话题。
“正是,你父亲的意思,待得六月上旬便送你二人前去,小五年纪轻,菡儿又性子良善,许是想你二人互相照顾,便允小五提前入学,随你同去。”
如今乃是大梁天下,高祖成帝很是喜爱读书之人,便在各州府下达诏令,允设女学,每年六月上旬,九月上旬均可入学。十岁方可,但京里世家莫不担忧娇女,大多十二方送女入学,便是高祖亲封,后世至今都一直沿用,世家贵女均以入官学为傲,待得年末参加各科平律,若能夺得名次,便可扬名盛京,无论于家于己均是莫大尊荣,只因年末平律乃天家坐镇,除外朝中太傅、大学士以及官学执教长夫子,最得期盼乃圣上钦点皇子裁断,每年均有不同看点,实乃京中一大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