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告别了王府之后,苏茜并未随众人回客栈,而是决定留在王府小住几日,只当答谢王府众人的恩情,当做自己的父母来陪伴。当然,白日里仍旧与赵清婉一众同行,带着几人很是畅快的游玩苏州,倒是给了赵清婉一个放松的好时机。
“三哥以为如何?”几人坐在苏州有名的酒楼吃酒,很是难得,赵清菡与赵清婉也小试几口,只是赵清婉这突然而至的提问倒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然赵清扬和赵清菡自是反应的过来。
“甚好,婉婉莫不是有主意?”
“未曾,只是味道甘甜却又无甚酒涩,很是适合女子宴饮。”
“然也,婉婉以为可行否?”
“三哥做主罢,婉婉和阿姐只吃酒为好,三哥可莫要吃醉。”当时涟漪坊筹划之时,赵清婉已严明,日后一应事宜不再插手,只交付三哥罢。
“好,今日便允准你俩不醉不归,自是放心罢。”赵清扬很是痛快放肆了两个小妹吃酒,若赵夫人在跟前定要笑骂几人句不成体统。
赵夫人和赵将军倒也未曾闲暇,只因十月初十便是赵清沐成婚之日,一切事宜俱得准备妥当,赵将军打算将清沐所在的青松院同隔壁的院落打通,一来与主院有些隔断,容清沐一家有一独立空间,二来并未将赵清沐分出去,本就是一家子最是开怀,乐妍那孩子也是自小看着长大,品性娴淑,恭谨温婉,并非争尖挑酸之人,想来自是满意。
然则此举便招来御史弹劾,奏折所言,赵严将军翻修院落,大兴土木,很是不合时宜,梁昭帝本就对赵家很是芥蒂,如今正是有此机会,很是大肆贬斥一番,且圣上言曰以此为鉴,罚奉半年。
赵将军倒是对此不甚在意,本也知晓帝王之心难测,只赵清沐武人脾气,很是不能控制。
“这是哪朝的理,堂堂将军府,血汗功劳,竟连休憩屋室也有碍瞻观,真是闻所未闻。”
“沐儿稍安勿躁,皇上对将军府的忌惮不是一日两日之故,固然也并非能够消除,如今只是借此机会打压而已,不甚要紧。”赵夫人看情形很是通透,自是劝住自家儿子,恐做出不义之举。
“哼,我看未必,忍让只会以为好欺,多年来,父亲哪次将兵符据为己有,班师回朝头一件事便是上呈兵符,往日里也并未仗着军功作何过激之举,皇上这般,分明是无中生有罢。”
“沐儿,慎言,纵有千般不是,君就是君,臣即为臣,不可乱了尊卑。”赵将军自小便随父出征,子承父业,边关将士并非为了军功而战,只因男儿肩负保家卫国之责,不曾稍有退却。即便皇上对他再是不信任,外敌来战,披袍挂帅也是他赵氏男儿的责任。
“父亲,如今情形,对将军府自是不利,您定要小心为好,大哥也莫急,不可鲁莽行事。”赵清睿不似赵清沐一般只重行兵打仗,这一年来在仕历练也很是受益,对于帝王之心的把握也稍稍有所掌握,他深知皇上对于将军府向来是忌惮的,然一时也不能拿将军府如何,只能等待时机罢,然而这个时机就绝非一时半刻而就,如今也甚是肯定小妹所言,只有将军府更为强大,才不会任由人摆布。
偌大的将军府沉浸在紧张的氛围里,倒是与赵清扬兄妹几人把酒言欢之态鲜明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