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落梧桐梧落凤,珠联璧合璧联珠。善!大善,不愧是朕的薇儿。曹忠,赏!”
都说帝王城府极深,喜怒不形于色,梁昭帝此时倒是激动得很,深怕旁人不晓得皇上大喜似的。
“薇儿真是长大了,哀家也应当有赏。”一整晚几乎未曾多言的太后娘娘倒是也发了话。
赵清婉看着这老态龙钟的样子,也颇有几分唏嘘,宫里怕是只有这太后还有几分人情在吧,许是年老罢了,倒是愈发慈善起来。
“多谢父皇,多谢老祖宗。薇儿定会继续习练。”
夏侯薇还从未在这般多人面前出过风头,此时倒是很激动,起初母妃让她打头阵,还颇有些胆怯犹疑不定,这会儿子倒是万分感谢母妃的提议。
“薇儿着实优秀的很,皇上,不如让各家有才艺的小姐们展示一番如何,臣妾倒也好久未曾看过这般热闹了呢。”
一身明黄色华服的皇后就如同那操控全局的无形手,总是适时推动事态,以此来达成所愿。
皇上自然也是准了的,他方才听夏侯薇出言本也就大概猜到了皇后几人的意图,所以才欣然接受,配合皇后把戏演下去,当然,他所为的不过是夏侯奕罢了。
各家小姐们今日也是颇为用心的装点一番的,先不说朝中大臣之女有几个如赵清婉这般不愿嫁入皇家,就凭着这满殿的青年才俊,即使不是皇子至少也是有几分背景的,方才还有邻桌的女子向自家二哥暗送秋波,赵清婉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臣女月婵愿为众人弹奏古筝一曲,《出水莲》”
最先上场的是刑部尚书东方炎的嫡长女东方月婵,在女学之时,虽未与其有过多牵扯,然凭着上一世的记忆,东方月婵是四皇子夏侯朗的正妃,倒也和其父一般性情耿直,此时看其一身素洁又不失韵味的藕色纱裙很是貌美,愈发凸显其出水芙蓉的气质。
曲调悠扬古朴,又格外淡雅宁静,中段更以不同的触弦点造成多种音色的混杂,柔美动听,懂乐之人诸如夏侯朗,本是饶有兴致看着这场人为的闹剧,倒是未曾想这一曲宜动宜静的《出水莲》竟带给他如此大的震动,此时的夏侯朗不禁沉浸在“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高洁之中,就连弹奏之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明眸善睐,随着琴音起伏不住的晃动着身体,情绪积聚在小小的脸上,似是羞涩似是激动,整个人都是红扑扑的神色,很是有一种诱人的粉嫩在。
夏侯朗摇摇头,挥散心中颇有些发笑的旖旎,继续沉浸在这段筝曲中,不用多言,却也对东方月婵上了心的。
当然,如赵清婉姐妹这般确实不通音律的人倒也颇有些兴然而起,毕竟弹奏之人的情绪她们是真切的感受着,就算是外行人也很是明白她的境界高深。
赵清婉心中暗叹,这东方月婵想来也是与四皇子相配的,如四皇子那般爱古曲如痴,两人定是彼此吸引的,倒是不晓得为何夏侯朗竟一味沉迷女色,流连妓院烟花之地。
“好一曲意境深邃的《出水莲》,本宫竟也就听得痴了,与四皇子相比定也是不差的,月禅可是自小习练?”
自是要好生夸赞一番,皇后娘娘可要继续鼓励接下来的好戏上演呢。
“皇后娘娘谬赞了,月禅不过是粗浅学艺,怎堪与四皇子相比。”
东方月婵倒是未料皇后竟会提及夏侯朗,她一时有些无措,要知道每日勤练古筝,熟识古曲不过是因为夏侯朗罢了,这样的小心思定是不可公之于众的。
“不必妄自菲薄,朕倒也认同皇后所言,朗儿认为呢?”
夏侯朗依旧沉浸在方才的筝音之中回味,这一段对话自是未曾听明白,还是一旁的夏侯奕提示方才赶得及回话。
“自是如此,儿臣以为东方小姐此曲很是不错。”
说着转头看向东方月婵,一双丹凤眼风情无限,即使未刻意张扬,亦尽显魅惑。东方月禅本就对夏侯朗存了爱慕的心思,此时自是架不住这般“美色”,只低低应了声未曾抬头。
果然是早就芳心暗许,赵清婉看着这一幕,颇有些原来如此的意味,可惜了夏侯朗并非良人。
皇后自是赏赐了东方月婵不少好物什,当然不过是小女子喜爱的首饰衣衫布料罢了。
一旦有人先开场,就不怕没有接二连三的人上场,世家贵族的小姐又有哪个没有才艺呢,绝美的轻舞,大气的书画,今儿果真是盛宴欢聚。
当然赵清婉和赵清菡自是没有参与,原本这场好戏赵清婉就是观众来的,自是要好好看看台上的人。
“皇上,臣妾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终于,贤妃娘娘坐不住了,许是宴席过半,皇上眉眼间疲态尽显,恐误了时辰,又或许是皇后逼得紧罢了。
“爱妃直说无妨。”
梁昭帝伸手揉揉眉心,倒也没有回绝贤妃,想来皇上也甚是清楚贤妃意图。
“臣妾的泽儿,岚妃妹妹的朗儿,就连懿贵妃姐姐的奕儿也是都到了大婚之年,何不趁着今日乞巧的美意为众皇子指婚?臣妾看着各家小姐也是出落得如此才艺出众,很是喜爱的紧呢。”
贤妃倒是面面俱到,一副母仪天下的仁厚之心,谁也不曾落下,就连她最是厌恶的夏侯奕也未曾遗忘,倒也做足了功夫的。
“爱妃不提,朕也未注意,皇儿们竟都这般大了,倒是朕的不是,皇后以为如何?”
梁昭帝轻看了眼下首的夏侯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