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如溪站起身,微微一笑,将写有谜面的布条抽出来,认真盯视许久,后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小脸一抹红云霎时好看,“如溪不才,各位见笑了,如溪甘愿领罚。”
这大意便是自己猜不出这谜底,众人未曾多言,只珍月郡主混笑着让她喝了杯清酒。
赵清婉倒也好奇此时蒋如溪的反应,以她的性格,此时最应该表演一些才艺,最好能达成艳惊四座的效果方才满足,何况第一把就停到了她自己的手里,越发让人难以捉摸究竟想做些什么。
蒋如溪径自去灯笼边取下一个新的灯笼,这便是要重新开始了,暗夜之下,即便灯笼那边亮如白昼,赵清婉只依稀看着蒋如溪来回走动的身影,却是看不仔细,索性也不再去多想,只静静拨弄中腕上的手钏,等待着事情继续。
不一会儿,蒋如溪便将灯笼拿回,鼓声重新响起,从蒋如溪,夏侯薇,到珍月…到很多人,最后落在赵清婉手中,只除了那盏红灯笼,一同落下的还有一杯清酒。
赵清婉心中咯噔一声,只觉风雨欲来。
“啊!对不起,赵妹妹。”一女子惊叫起身,是赵清婉左侧的人,明明被酒浸染衣裙的是赵清婉,那女子却是不顾身份,顿时慌了手脚。没人看到蒋如溪和夏侯薇脸上难以遮掩的幸灾乐祸。
赵清婉没有看身侧的女子,反倒是抬眸扫了眼蒋如溪,眸中情绪意味不明。蒋如溪瞬间一凛,只惊讶看着,倒也没有旁的表现。
“无碍。”赵清婉淡淡出声,这才轻轻看了眼那女子,陌生的面孔,只隐约记得是哪家小姐,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只这般打量着,那女子却瞬间变了脸色。
赵清婉见她默默缩着身子似有颤抖,竟是心下诧异,莫非这般害怕也是装出来的?
珍月郡主早就来到赵清婉面前,此时见那女子这般作态,虽好奇,倒也忍下疑问,只匆匆开口,“阿婉,我带你去换件衣服。”
那酒泼得正是地方,胸前濡湿一片,只冬日的锦缎厚这才没有过于失礼,赵清婉本能寻着夏侯奕望去,见他微微点头,这才将那灯笼放下,随着珍月郡主而去。
“你这丫头倒是警惕颇高,怕我害你不成?”珍月郡主显然是看到赵清婉望向夏侯奕那一眼,虽然觉得被怀疑有些不快,倒是也为赵清婉对五哥满心的信任而开心。
“郡主明鉴,清婉着实不安,若是有何意外定要寻着那蒋如溪去查。”
珍月郡主越发疑虑,那蒋如溪究竟是何身份,竟是一再招惹赵清婉,想来想去也只把此事归结为夏侯薇的缘故。
因着众人都聚在后院亭台处,一路走来竟是未有多少人,珍月拿出一袭新裙递给赵清婉,这才叮嘱她快些换下来。
门外陌冰守着,有她在,赵清婉倒是安定些,那湿了的衣裳着实难闻,除了些微的酒气,赵清婉本能觉出些不寻常的味道,一时不知是什么,只能赶快换了下来。
“咣当!”
突然门外有剑器掉落的声音,珍月与赵清婉快速走出门外,甫一出门,珍月便被歹人点了穴道,那把剑直指赵清婉脖颈,赵清婉心头一跳,只来得及看清陌冰仰倒在地上。
“劳烦赵小姐走一趟,我家主子有要事相邀,若是赵小姐不肯,那便莫怪奴才无情。”
那男子只身一人,既然能将陌冰轻而易举放倒,想来是本事不小,只此时竟是没有直接将自己拍晕,只得默默拖延些时间。
“阁下可否告知你主子是谁?”
“小姐莫要拖延,去了便知。”那男子明显不愿多言,只催促着快走,一身宫里太监的服饰很不合身,显然是临时换了的,赵清婉暗暗搜索身上可用的东西,默默走在前面,只是身上越发燥热,渐渐失了力气,一路竟是畅通无阻,即便是有丫鬟小厮也未曾多言,赵清婉心里一沉,恐惧渐渐上心头。
“我家主子醉了,先行告退,劳烦稍后禀告赵将军。”赵清婉只觉身旁多了一小丫鬟,最是寻常不过的丫鬟宫装,怎么看怎么没有特点,赵清婉将发簪的针尖对准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清醒,只奈何药效太过,竟是只有一点点用处,只稍稍明了自己上了马车,竟是再也没有力气做些什么。
这般大费周章,除了将她送出来,拖延里面的时间,究竟是要做什么,赵清婉一无所知,只恐惧更甚,即便是提高了警惕,做了防范,还是无法避免吗?
蒋如溪竟是这般急不可耐,不知竟是因为什么。
那边小厮将赵清婉醉酒提前离席的消息告知赵将军,赵将军瞬间不安起来,自家女儿定不会在这般灯会上饮酒至醉,只得差遣身边的小厮去询问赵清睿几人,这才发觉不对。
“何人传话?”夏侯奕紧握双拳,在自己眼皮底下丢了人,可想而知他有多愤怒。
“是奴才,方才赵小姐和她的丫鬟出了门去,只说让奴才禀报赵将军因醉酒先行离席。”
这小厮战战兢兢,作为长公主府的门卫,自是见过大世面,即便如此,也因着夏侯奕此时的问话感到害怕。
“珍月姐姐还未回来,赵小姐倒是先走一步,好生有礼。”
夏侯薇阴阳怪调,眼见夏侯奕眼神不善仍旧不能克制心中喜悦。
蒋如溪自是配合着夏侯薇,抬眸环视一周,幽幽出口,“倒是奇怪,珍月姐姐还未回来。快去寻寻珍月姐姐。”她随手指了一个丫鬟,眸中情绪太过浅显,夏侯奕自是料定几人仍有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