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身份尊贵的贵君踏足我这破院子,还真是让苍梧景鸢受宠若惊啊!”
听到身后传来的略带嘲讽的清冷声音,申辰俊美的脸上挂着浅笑道:“我好歹也身为贵君,先不论礼数问题,你日后跟我说话能不能不夹枪带棒,蓄意挖苦?”
闻言,苍梧景鸢上前两步,毫不客气的直视着申辰笑道:“向来最看不起身份尊卑之说的申辰,如今竟然也在乎起这些繁文缛节来了。既然如此,那么苍梧景鸢拜见贵君。”
说罢,苍梧景鸢便微福身子准备行礼。
申辰脸上的笑容终于寸寸碎裂,伸手拦住苍梧景鸢,沉声道:“我是为了你殴打长公主一事而来。”
苍梧景鸢甩开他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双眸微眯道:“殴打?可曾有人亲眼见过我殴打长公主?”
“她亲口告诉我的。”
苍梧景鸢挑眉看他,“你信?”
看着眼前气焰嚣张,眼中没有丝毫惧意的苍梧景鸢,申辰很想说句相信挫挫她的锐气,可到最后却还是叹了口气道:“不信。”
对于这间接害死自己生父的人,苍梧景鸢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言好语,挑眉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申辰被她这态度气的不轻,咬牙切齿道:“皇夫去庙里祈福不在宫中,近几日由我代管后宫事宜,长公主亲自跑到我宫中说你打了她,你想让我怎么处理!”
闻言,苍梧景鸢满不在乎轻笑:“你看关押宗人府怎么样?或者干脆流放宫外随便找个别宫或者寺庙安置,然后再派点杀手秘密处理掉?”
申辰脸色铁青的指着苍梧景鸢,在屋内来来回回走了几大步,终究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转身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清秋宫。
待申辰离开,苍梧景鸢脸上的笑意才渐渐散去,走到内室从枕下掏出那雕的与她极为相似的木偶,抱在怀中躺在榻上后,脸上露出些许疲倦。
今日因为伴读一事招来长姐记恨虽是偶然,可后来与长公主发生冲突却是她故意之举。
苍梧景鸢并非冲动之人,她很清楚有皇夫撑腰的长公主绝对是现在的她还得罪不起的。若如今皇夫并未出宫礼佛,今日之事苍梧景鸢即便吃些亏,也是绝对不会出言威胁苍梧锦绣为自己留下祸患的。
不过,如果现在后宫暂由申辰掌管,那么她就极有可能借这次冲突让自己变成申辰养女。
申辰如今备受女皇宠爱,如果自己被过继到她名下,那么她未来路将会好走很多。当初踩着累累白骨登上王位,眼睁睁看着白浅为她双手染血,背负恶名的事情,她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冷香袭来,带着些许冷清的声音轻轻在苍梧景鸢身后响起,“公主在想什么呢。”
从往日的记忆中挣脱出来,苍梧景鸢扭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白浅,舒了口气,面上带着几分小兽般委屈的表情,朝她伸出了手。
见她这副模样,白浅叹了口气伸出白玉般的手握住了她的,顺着她的力道坐到了清秋宫那晃晃悠悠的木床上。
幼时的苍梧景鸢对白浅一向很是依赖,也只有跟白浅独处时,外人面前一向冷陌的苍梧景鸢才会露出几分罕见的软弱和彷徨。
将头轻轻靠在白浅肩头,闻着她身上清雅的淡香,原本有些烦躁的心竟慢慢的平和起来,苍梧景鸢舒了口气,脑袋又在白浅手臂上蹭了蹭,轻叹道:“你还在,真好。”
第9章
虽知苍梧景鸢对自己做出这种亲昵动作,只是因为亲情或者友情,可白浅的心却仍是忍不住跳的快了几分,像是怕被她听到一般,白浅将苍梧景鸢的头推开了几分看着她温声道:“刚刚我看到贵君怒气冲冲的从清秋宫离开,他是不是责备你了?”
不想让白浅担心,苍梧景鸢勾唇笑道:“如今我在这宫中身份低微,今日又得罪了身份尊贵的长姐,受点责备训斥什么的不是应该的吗?”
看着苍梧景鸢嬉皮笑脸的样子,白浅心中忧虑变转为恼怒,看着苍梧景鸢沉声道:“你究竟知不知道这次事情有多严重,本以为你也是忧虑此事才无精打采,可你竟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见白浅真开始担心起来,苍梧景鸢忙道:“此事利害关系我当然清楚,不过你无须为我担心,我一定会在皇后回来前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可好?”
眼见这平时看起来寡言少语,对上自己却说个没玩的白浅又要开始说教,苍梧景鸢忙转移话题,挑眉笑道:“你不是被女皇拉去下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立马相思成狂的跑来我这?”
相思成狂四字落入白浅耳中,白浅面上一红,立马不客气的揪住了苍梧景鸢的耳朵,嗔怒道:“你再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揪烂你的耳朵。”
明明最不舍得对自己下狠手,每次还非要做点揍人的举动,苍梧景鸢暗笑,故作委屈的喊疼,果然白浅立马收回了手,瞪着苍梧景鸢道:“怕你惹事我才借身体不适离开,没想到那么短的时间......”
一听白浅又要开始教训自己,苍梧景鸢忙求饶,“白丞相、白大人,我已经知错了,你再说我,我可就愧疚的只能去悬梁自尽了,咱们直接说正事你看可好?”
剜苍梧景鸢一眼,白浅沉声道:“一会儿我派我宫中侍女帮你过来收拾东西,今晚你就搬去我宫中住下。”
闻言,苍梧景鸢微微一愣,随后轻笑着捻起白浅肩头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