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熙载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兴致,竟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份起了想法,但想想这次的奇遇及他们的短暂相处,感觉到他们也是不凡,绝非等闲之人,少年的无邪、俊朗、身手,两位老者的真诚,以及他们竟然能对他的词喝彩,也是值得交往的。他于是应道:“好,到屋里坐坐”。
四人到堂屋中,各自坐定,韩熙载终于可以自我介绍了,他不再有其他想法,只想真诚说话,为表示尊重,他先起身向三人各作了一辑,道:“在下韩熙载,字叔言,青州人氏”。
“哦”,三人又同时惊异的叫了一下,但各自未动声色。
韩熙载听到他们的惊讶声音,也吓了一跳,难道他们知道我是逃犯?真是心中有鬼偏怕鬼,心中不由得一颤,听了他们“哦”的一声后,又看到他们互相对视后,他有点不知如何开口了,顿觉有点心虚!
只见三人同时起身,走向韩熙载,韩熙载一看,完了,莫非他们要拿我去报官领赏,不同长叹一声“命苦呀”,伤心处,一滴眼泪顿时掉下来。
“你是韩熙载!?”少年略有激动的话语。
韩熙载抬眼看去,左右两位师兄和少年正疑惑及期待但没有恶意的盯着他。他索性把心一横,反正听天由命:“我就是韩熙载,字叔言,唐同光进士”,并长长舒了一口气,如释负重。
“失敬”,左右师兄同时说道。
“失礼”,少年很尊敬的说道。
“韩公子,你才华横溢,却不骄横,还有如此义气,真乃奇哉!”,左师兄向韩熙载作辑道。
于是四人立即热络起来。
其实真的一提到韩熙载,左右师兄和少年均知道个大概,因为韩熙载的文采和诗词歌赋早已名满黄河两岸,中原地区谁人不晓,连契丹、吐番、于阗、党项等国都知道,并传至南方各地。对于他家的不幸,也早已知道。
况且,少年更是有感,那次跟巨蟒在一起的时候,韩熙载竟然来救他,具有江湖人才有的胆量和豪气,因而一直对他存有好感,现在特别想跟他交流讨教呢!
左右师兄分别向韩熙载报了名姓,左师兄名叫左腾,右师兄叫右柏;左腾右柏除了看家护院外,还负责采集购物,煮饭,打扫;右柏还要接待访客等任务。
这时,左腾说道:“韩公子你和我师弟先聊会儿,我和右师弟去准备午饭”。
于是,左腾和右柏去准备午饭去了。
堂屋里只剩下少年和韩熙载,少年把椅子紧靠到韩熙载旁,反复打量起了韩熙载:这个韩公子长得俊逸,文人骚客,但却很庄重,又有英勇之心,值得结交!把个韩熙载看得很不好意思,不由得问道:“请问:你尊姓大名?”
少年一乐,噢,到现在还没有跟人家说呢!
“小弟叫乔生”,少年回答道。
于是乎,两人开始畅谈起来。
先谈了一些历史和天文,而乔生也能插话言谈,韩熙载感到很奇怪:山野武人也能了解?当乔生发觉韩熙载疑惑的样子,也不语。
过了一会儿,转到韩熙载赖以成名的诗词上时,刚聊到一些文学趣事,乔生竖耳恭听时,韩熙载一看,心中暗中得意,呵呵,终于到了显摆的时候了。不由得吟词一首:“仕途荣,几人平地中,窥我;玉楼里,闲听神工,仰我半天辰”,真是即时即景,平身鸿志,一泻千里呀!
“韩公子,你这首词里有点不大对头,得稍微修改一下”,乔生言道。
韩熙载立即惊讶起来,有谁敢在他面前如此直言,曾经的朋友都是绕着弯子来交流呀,还互相吹捧呢,而一个武人能有多大的才学,更何况还是个未见大世面的小子呢?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但还是镇定下来,且听他如何说?
乔生此时也看得出来韩熙载点点的变化,一本正经,随口说道:“仕途寻,几人平地中,友我;玉楼里,闲来指点,我仰少年生”。
韩熙载一听,脑袋一个大大的大,此时此景,才是真实的写照,既把自己的鬼心思和对少年的不信击得粉碎,也对乔生的才思敏捷感到由衷的赞叹,不由得对乔生顿生敬意,心中所想嘴中即言:“好”。
但转念一想,也许他只是偶而灵光一闪呢?
当他想再试一下时,只见左腾已端起一菜进来,说道:“开饭了”。
乔生赶快整理桌椅,接过左腾的菜,陆续上来六个菜:一整鸡、兔肉、鲤鱼、杂糕、芦荟、胡饼,四根大蒜;右柏拿了两坛酒:未开,已是香气迷人。
左腾和右柏坐南首,韩熙载坐西首,乔生仍然坐东首,左腾倒满三大杯,对韩熙载言道:“韩公子能到这里,我们感到很是开心,到这里,尽管放心,无人敢把你怎么样,况你出自名门,也不是大恶之人,有好生之德,好好补养”,说完端起酒杯敬向韩熙载,韩熙载忙不迭站起来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乔师弟,你遇到对手了,看来你交这个朋友是值了,昨日你说这个人不错,我看还真的是不错”,右柏对乔生说道。
乔生站起,端起碗,向韩熙载敬道:“韩公子,我以水代酒,尚有冒犯的话,请不要介意”。
韩熙载还未坐下,心中顿觉有点愧意,从他们的对话中,心中已有三份明白:此小子胸中一定大有文墨。本身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