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乔生行至山上方石处,不禁很是感怀。
想起经常和虎狼豹蟒猿等在这里嬉玩的快乐场景,又想起每次等师傅和师兄们的情景,又跪了下去,吻了又吻这块方石,抹了一下眼泪,依依不舍的下山而去。
古乔生越过豹山后,沿路向东,想沿着京杭大运河走。
沿路很多衣衫褴褛、行色匆匆的人们;有时也有官兵模样的人骑马飞腾,尘土飞扬。但所遇村庄不是太多,即使有村庄,也是低矮破旧、有的甚至房子也是简单得很。
这一天行至古祥境内的一所村庄,看到几个人急匆匆的,说道:“快,为广二家的小女送行”。古乔生也很奇怪,随即跟着他们前去。
前面一小排房子,间隔约有七八间,估摸也已就是七八户人家,一户人家门口有一大群人,古乔生凑近一看,有的人在哭,有些人在议论,有些人忙碌着。还有几个穿着很讲究也很光鲜的人,还有两个穿得很花架的妇人,其中有一个长得肥头大耳,在那里摇头晃脑,象是指挥着什么。
屋里有人在撕心裂肺的哭着,一会儿从屋里出来人了:只见两个穿着比较破烂的妇人,中间拖着一个不太高的头上盖着红布的人出来了,那中间的还在哭着,死命赖着屁股不肯出来似的,是个女孩的稚嫩的哭叫:我不去。
两个妇人只得提着她出来,从屋里悲天呛地的冲出两个人:一个蓬头盖面的妇人,一个耷着脑袋还拖拉那个女人。
那个肥头大耳的人手一挥,其中两个穿着光鲜的人到门口一挡,把冲出屋里的两个给挡了回去。
接着,那个肥头大耳的人满脸堆笑:“恭喜广二家的闺女成为圣节女,为古祥造福,为曲河村造福。在下古祥调度盖八受古祥置使令现颁布:减免曲河村半年赋役、免除曲河村一年兵役;免除广二家三年兵役,一年赋役,另赏铜吊五串”。
盖八说完,向众人晃了晃手中的五串铜吊,几乎所有的人都盯着他手中的铜吊,一串串作响后,他扔向了屋子里,其他人都呼叫起来,已没有了刚才的过份哀伤,有几个青壮年小伙子也在高声议论,有几个年长的人到屋里去劝说广二的婆娘和广二。
盖八道:“起程”。
那两个穿着花架的妇人拖拉着盖着红布的小女孩,但她还在拼命的向后赖,不肯走,大哭着,三四个穿着光鲜的大汉过来,搀头搀脚,把她放置在一个大的板子上,有两个人按着她,另两个女人按着脚和头,四个大汉抬起了板子。
那个小女孩哭得更凶,哭得如此心酸,拼了命的挣扎,并大声叫道:“我不想去,我不想死,谁能救我?”。其他人停止了议论,全都看了过来,大家心情沉重起来,脸上显露出一种莫名的痛苦和不安。
盖八一看,情况有点不妙,用眼睛一挤,其中有一个约有七尺有余的面容清瘦的人走了过去,不知用什么动作,对着躺在板子上的小女孩用手点点划划,小女孩不叫了。古乔生看得出来,原来那个人使用点穴功点了那小女孩的穴道了。
“各位乡亲们,你们午后未时三刻须在沱河献亭集合”,盖八说完,带人赶快离开。
看到盖八远离,众人小议一会儿,少部分人进了屋子和广二夫妇劝说安慰,一部分陆续散去。
古乔生很是奇怪,摸不透是什么意思,心想不如看看吧。
古乔生抬腿想走,却看见一个年约十四五的少年走了过来,哭得象个泪人,嘴里还不停地叫:“又心,你不要去呀”。
古乔生不觉心动,迎了过去,“小兄弟,何哭?”。
少年看是个生人,不语。但又觉得不象个太坏的人,长得又俊俏,穿得又不是太差,就嗫嚅道:“没事,可是我就是不能让我妹走呀,她就要死了”,又痛哭起来。
古乔生听得很好奇,隐约感觉到里面有什么很不一般的事,就说道:“小兄弟,可否告诉?”。
少年正感到伤心和难过,此时,从屋里走出广二,喊道:“又青,还快不回来”。
少年应道:“噢”,看了看古乔生,很好客道:“请到我家里坐坐吧”。
古乔生随少年进屋。
屋子里的人看到少年带了一个陌生人进来,都不再说话,后纷纷向广二家辞行。
广二婆娘正趴在床上,那床不能叫什么床,是用土垒起,下面隐约可看到用几个木棍铺起,上面是用破的杂草编的放在上面,很破的被子,旁边也是一个所谓的土炕,在床的左边是个灶台,屋子中央是个破桌子,上面还放着五串铜吊。
少年一看到这五串铜吊,抓起恨恨的就要扔掉,广二一把抢过来,顺手扇了少年的一个巴掌:“畜牲,不想过了,不要命了”。
广二婆娘听到响声,看到广二在打少年,张牙舞爪冲着广二扑了过来:“还我女儿”。
两人就要撕打起来,古乔生随手一隔,道:“请两位息火”。
两人这才看清古乔生,如此高大俊郎的后生,不禁连连称奇,齐声道:“公子好俏,请坐”。
两个暂时忘却了痛苦,虽然陌生,但此后生长得一脸善相,广二忙道:“又青,端点水给这位公子”。
原来少年叫又青,他去找了个舀子,从一个大破缸里舀了水,递给古乔生,古乔生一饮而尽,广二婆娘又嘤嘤哭了起来。
广二言道:“公子,家门不幸,心情不好,别怪罪”。
古乔生大是惊讶,心道:你家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