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你还想和她那个。真有天打雷劈也不能对你怎样。”
“要不这样,如果我对白小妖动了心思,就叫我萎缩不举,不能人道,断子绝孙,够狠了吧?”
“不行,谁知道你的鬼心思,而且誓言还连带我……”暮嫣然未说完,就察觉口误,顿时羞臊欲死,抬手几拳击出,嘭嘭嘭爆炸声响个不停,不知道多少岩石被她拍碎了。
“你就会口花花地欺负我。你若朝三暮四,行差踏错我会亲手废了你,永生不相见。给你的小妖怪。”她羞恼未息,娇斥连声,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事物,扔过来。
李荒原已经呆若木鸡,实在料不到小娘皮想得真多,反应够快,还知道连累她自己。
这大家小姐果然难伺候,知道得着实不少,却又“独”得厉害。这还没过门呢,就做河东狮吼,要是过了门,自己就是季常第二,看来攀龙附凤的代价都不低啊!不过有难度,征服才够刺激,小爷偏好这口。
“至于这样嘛,说这绝情狠话。卿不负我,我绝不负卿,来日方长,可见真性,你稳稳放宽心。”李荒原腆着脸,陪着笑,单手指天,算是表了态、发了誓。眼瞅着暮嫣然脸色好转,这才敢低头看手里一米长、杯口粗的白蛇,有些惊讶地小声问:“怎么会这样?即便剩下金丹修为也不会沦落如此啊!”
“她布下不少幻阵,消耗不少,后来与大漠流沙阵对抗败北,遭受阵法反噬,我已经给她疗过伤,却一直不见好转。”暮嫣然带搭不理回道。
李荒原不禁摇头:“白小妖也是个高傲的性子,就剩下金丹修为了,还布什么阵。”忽然惊叫一声,甩着手跳起来,眼见掌中什么也没有了——白蛇眨眼间消失无踪,好像钻到身体里去了。
暮嫣然一个箭步上前,扒开他衣襟,露出胸口,就见他左胸心脏之处,盘踞一条洁白玉润的小蛇,如同纹身。顿时柳眉倒竖,伸手抓住用力撕扯。
“白妖怪你什么意思?要干什么?亏他一直挂念你,你却占据他的身体,还要不要脸?你给我出来!”暮嫣然用力扯了十几下后,眼看对面之人咝咝吸气,眼白直翻,上气不接下气,才悻悻住了手,口中仍然恨恨不已,“早知道如此,我就不放你……”话音未落,又一个白影直扑过来。
暮嫣然抬手一把攥住,冷冷说道:“你也想钻进去?”纤纤素手里的一只小白鸟惨啼半声,歪头搭脑,似乎被捏晕过去了。
“嫣然手下留情,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喘过气来的李荒原急叫道:“我现在就是星核,它们只有依附我,情况才不恶化。只有跟着我,随着我的境界提升,它们被禁锢的修为才能渐渐解开。”
“跟着你也不必钻身体里,我现在很后悔,很生气,谁说也不行。”暮嫣然面如冰霜,斩钉截铁做了决定,看着手攥之物,一把红芒乱窜的血剑悄然横在小鸟头顶。“不能钻进他身体,否则现在就斩下鸟头。我说话你听到了?自己找地安身,如有违拗,不论藏在哪里我剜你出来碎尸万段!”红芒吞吐,精准地划开了一道血槽。
那装死的小白鸟登时炸了毛,鸟眼溜圆,满是惊恐,点头不迭,待她一松手,就摇摇晃晃飞向李荒原头顶,看样子已经选好了位置。
“不行,你在我头上安家成什么样子。脑袋上顶个鸟窝,叫我如何见人。”李荒原捂着头顶连连摆手,又惊叫了一声,一蹦多高,“更不能钻裤筒,小爷幼时流浪,叫蝎子、老鼠钻怕了,落下病根了。”
小鸟兜了几个着圈子没有落脚之处,却又惧怕盘踞在胸口的洁白蛇纹,就扑扇着翅膀悬停着,“啾啾啾”鸣叫不停,脑袋上一撮白毛都焦躁翘起老高。
李荒原显然听懂了鸟语,张开双臂,咧嘴笑道:“嘿嘿,不是见死不救,更不是报复在落星湖幻境里的事情,小爷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我实心诚意欢迎你跟随。只是头顶,腿脚是禁区,身体也不容你进,只好麻烦你在我周围飞舞,实在累了在我肩膀上歇歇也行。怎么?非得紧贴着皮肤才行?”
暮嫣然已经冷静下来,理智也回来了,沉吟道:“你的身体就是一道屏障,应该是隔绝了星核气息。怪不得白妖怪要钻你身体里去。换个角度想想,你凭空得了两妖仆,也不是坏事情。你将来成就元婴,不用费时间寻找坐骑了,它俩随便挑一个就成。”忽而轻笑出声,柳眉弯弯,心情大好。
“竟然可以这样!我的坐骑是一只大金雕,可比老头儿的仙鹤厉害多了。”李荒原兴高采烈,其实已经在想如何把白小妖当了坐骑,才是一个爽字了得。
那小白鸟在半空中摇摇欲坠,眼白直翻,鸟嘴开阖发不出声,大概愤怒难耐。也顾不上害怕那胸口的白蛇了,趁着李荒原分心,一头撞了过去。直入衣襟,满身游走,寻找可以栖身之处。
这下可要命了。李荒原愣怔片刻,猛然满地跳脚,双手乱舞。忽尔摸后背,忽尔抓腋下,忽尔捂肚子。怪叫不停,乱跳不休。最后半弯腰、曲双膝、夹紧腿、手捂裆,保持个古怪姿势站住了。
一扬头,满面惊骇,惨叫:“老天啊,那里不行,那里做不得窝。嫣然帮我,它抓死我了,它抓太紧了。”
暮嫣然瞠目结舌。看着、看着,忽然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蹲地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