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信件坐在军椅之上“三月你与十三交过面,可发觉她有何不同之处?”
无常沉思片刻,想着那日情形,犹疑道“并无不妥之处”
兰循默声,突然轻笑“都说下子无悔,但愿她不叫本王失望”
无常心里一紧,面上不动波澜。
“楚卿离既有心想与本王于邯峰岭一决高下,本王自当成全,只是本王还要出其不意,再给她致命一击”捏着信件,纸条顷刻间化为齑粉。
长公主亲征可谓民心所向,临走时将身旁的暗卫尽数安排在楚阳身侧,梁仲一干人等也被暗地牵制住,留下几名肱骨之臣镇守朝堂。
拜云济舟为副将,身披银白色战甲的楚卿离高坐在战马上,烈日当头,照耀着她坚毅的面庞,菱角分明的脸上隐约带着肃杀之气,身后是浩浩荡荡十万军士,她身先士卒犹如神祇,那样庄重威严,抬眸间扼杀一切的姿态十三头一次见到。伴在她身后,抬头看了眼散发着刺目光芒的太阳,温暖的叫人发寒。
许是兰循有心想与楚卿离较量一番,这几日并没有生事,他原本的意图就是夺去楚式江山,一了他多年的怨恨。大楚的百姓一直都是絮兮尽心守护的,他怎能背弃她的意愿,楚卿离这一点赌对了。
也好,无论什么手段,计策或谋略都将在这邯峰岭决一胜负。
两方各据一座山头,遥遥相对,旌旗摇曳,战鼓雷鸣。
兵法讲究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计不在多而在于绝。环山中间的千里平地好似他们的棋盘,兵如何走计如何施就看谁略高一筹。
此战也算是千古第一战。
免去后方之忧,楚卿离同一行的大将开始计划第一战。
虽楚卿离没有刻意防备十三,可难免其他人心存怀疑,是以十三自有分寸,只是守在军帐外如同一座难以撼动的冰雕,冷冽沉着。
里面的大将慢慢走出,看到外边的人或是轻蔑,或是冷哼,十三只是默默的站着,直到那一人出现,冷硬的表情才不自禁放柔。
楚卿离不满的看着一直闷不做声的十三,带着责备的口吻道“你一直在这守着?”
十三打量着她一身盔甲,难掩疲惫的妆容,轻声道“我一早备好些吃食,你该去歇息片刻才好”
楚卿离拉过她冰凉的手慢慢往自己的军帐走去,一边道“这些事自有人操心,你只需记得你现在是我的人就好,别的都勿要理会”
这算是纵容吧,就像那时她说惯坏她一样,十三开始习惯她这种恶趣味的关怀,即便是多么冷硬的心在此刻也化作绕指柔。
因不确认十三的身份,并没有给她准备更多余的帐篷,所以她只能与楚卿离共居一处,即便是在长公主的揽风她也不过是居在旁侧,从未同榻而寝,除却那次南行。
之前并不曾动旁的心思,现在两人的关系处在一种颇为微妙的状态,十三看着帐中那一张过分宽大的鹿皮床,表情也同样微妙起来。
楚卿离是真的累了,卸去盔甲,草草吃了些一早备好的饭菜,慵懒的半躺在床榻上昏昏欲睡,十三将桌上的残局收拾罢,转眼看到楚卿离目不斜视的看着她,多少有些不自然“你看我做甚”一边说着,一边跪坐在床榻边,伸手抬起她的脚除去黑色的浅靴,将她随意摆放的姿势稍微理了理。
楚卿离心安理得的接受着这种服侍。平躺着看十三半弯腰的姿态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伸手拉过她没能站直的身子,十三惊呼一声赶忙用肘臂撑在塌边,离那殷红淡薄的唇一毫之差险险停住,姿态略显狼狈。十三抬眼看楚卿离嘴边的坏笑刚要开口却又被往下拉了拉,这下整个人算是全部压在楚卿离的身上。
居高临下看着楚卿离,这种感觉一如方才的微妙又多了些似难以启齿的思绪。十三的心紧紧的缩着,想要起身避免这种尴尬,楚卿离双手抱着她的背,下巴抵在她的肩头,明明挨得很近,却看不到彼此的表情,楚卿离的声音渐渐变低,直到完全不见“让我抱着,抱着就好”
不知为何,楚卿离说这话的时候,十三心里泛起一抹心酸的苦楚,终是没能拒绝,两人相拥而眠。
与其说与兰循对战,不如说是比阵,双方各用谋略施阵,各自破解,如一方没能解开则战败,比之随常的征战,实在大相径庭。
兰循早在山下设下阵仗,据已知晓的看是地龙阵,地龙阵有一个显著的特征就是表面一如往常,用兵甚少,龙头龙尾相衔接,外面是盾兵,其次长矛,在之弓箭,最后短刃。外面的盾甲之间用铁链相连,不可断开,且可随意变换队形,无从找其缺口。
楚卿离至山上俯瞰下方,表情严肃“难怪父皇当年极力请兰循出山,此人的确难得”
云济舟淡笑“怎么,殿下起了惜才之意?”
“济舟玩笑了,此人若是只乖巧的绵羊还好,可他是只危险的老虎,自然留不得”
“殿下之前说豪赌,实则应该是胜券在握吧”
楚卿离把玩着手中的血玉,凝眸直视远处,山峦叠嶂,虚虚假假“这场棋,本宫下了很久了”
夜渐深,楚卿离一早出去直到现在也没回来,十三出了营帐抬头看了眼高悬在夜空的月色,泛着苍白微冷的光晕。燃起的火把发出嗤嗤的声响,走到议事的军帐,门外守卫的兵将看到来人举剑拦下,想来是云济舟授了意的,十三停下脚步,看着掩闭着的帐帘,里面没有丝毫响动。沉下眼色转身离开,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