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里。
是不是出事了?还是抓到了凶手呢?
看着衙役们着急又着慌的样子,石小清终于退出来,等等看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样不寻常的六扇门,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为妙。
石小清从衙门口的第一家店面,逛到了这条街最后一家店面,邓玉书没有出来,叶子乔也没有出来,仍是只有那些衙役们进进出出。
石小清站在马路中央,想这时候已经快黄昏,邓玉书不回家,叶子乔也总要回家的吧,干脆再等等,便去旁边一家茶水铺坐着,然而一直等到快宵禁,人家茶水铺也要关门了,石小清也没等到他们。
石小清自以为等了邓玉书很久了,从她们认识开始,在惊雀楼等她,在流沙坊等她,在衙门口,在这间小房子里……前几天她以为终于不用再等了,现在却发现,这等待不知什么时候结束,也许会一直伴随自己?
石小清躺在床上,久久不能睡去,不禁又担心起来,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应该不会吧,他们是朝廷,能出什么事呢?
这时候石小清忽然明白了邓大娘的唠叨,这样没有消息的时候,真是让人担心,除了找个人说说话,还有什么更好的缓解办法呢?
这几天内心的翻江倒海,再加上一直愧疚的心情,都让石小清想赶紧见到邓玉书,于是第二天一早,石小清就来到衙门口。
今天虽没碰见大队人马,可门口的衙役也比平日吓人多了。
不过石小清这次没走——今天不见到邓玉书,她就不走了。
“还真是你在这,干嘛来了?”
石小清耗走了两拨衙役之后,终于等来了叶子乔。
石小清也没空跟她寒暄,直接问道:
“你们这怎么了,这样吓人,抓到人了?”
“没,你有事么,没事快走吧,已经够烦了。”叶子乔说着就要走。
叶子乔额头上三道纹,看起来确实很烦,石小清却更担心了,拉住他问道:
“玉书两天没回家了,是不是出事了?”
这会简直忙翻了天,叶子乔谁都不想搭理,可想想衙门里的邓玉书,只好将她拉到一边,问道:
“我还想问你呢,你们吵架了?还是分手了?”
“哪里分手了,就是怄气罢了!”
“那也肯定是你太气人了,玉书这会受伤了,不能回家,也不去医馆,她受了伤我就更走不开,我说要叫你来,她又不肯,非要一个人在衙门里待着呢!”
“怎么会受伤呢?叫了大夫没?你快带我进去!”
叶子乔想了想,邓玉书也没说不能带她进去,可是想想邓玉书的脾气,还是谨慎地问道:
“你们真的,只是怄气?”
“你……”石小清也不确定邓玉书是不是怄气,可是这会怎么解释得清楚?于是说道:“要不要我给你重复一遍现场?”
“行行,怕了你了。”叶子乔刚要转身,又说道:“对了,玉书还让我去跟大娘说一声好让她不要担心,我送你到门口吧,反正你也认得路。”
“别啊,就这几步,你送我也不费事……”
“还说只是怄气,怎么不敢一个人去呢?”
“得得,我自己进去还不行吗,您忙您的!”
两个人都不想被邓玉书“横眉冷对”,终于是石小清妥协了——她可没工夫跟叶子乔周旋,自己去就自己去。
石小清已然轻车熟路,一路上也都脸熟她,于是她径直走到邓玉书书房窗下,只见她坐在书案旁边,并没有看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她好像没发现自己进来,似乎精神不济的样子,于是石小清又看,只见她桌上摊着许多书,但是双手放在下面,脸色也有些苍白,再看,才看见桌上放着一盒打开的药膏。
石小清忽然想到自己的梦,邓玉书难道真的流血了?
光是想到那场景心又砰砰猛跳了两下,赶紧走进来,拿起桌上的药膏,是生肤膏,于是问道:
“哪里被切到了?”
邓玉书昨天确实流了很多血,这会当然精神不济,虽然请了大夫来看过,只是饮食上也没好好调养,本来将要睡着,又被她惊醒,只觉得头昏眼花,看了半天才确定是石小清在这里。
石小清却已经来到她旁边,上下打量她一会,猜测是伤在腿上,于是伸手去要掀开长衫下摆。
邓玉书这可没有犹疑,一把抓住她手腕,沉声说道:
“你来这里干什么?”
石小清只是想看看她伤的重不重,不过还是耐着性子说道:
“子乔出去了,让我进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你出去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
石小清知道她还是生自己的气,可她也还是想看看她伤的怎么样。
于是笑了笑想,更加柔声地说道:
“我对外伤还是有点研究,帮你看看?”
“大夫看过了。”
邓玉书仍是铁青着脸说道。
说着,还只将手肘搭在椅子扶手上,将手臂探出来一点放在身前,显然是防备着石小清再擅自动手。
石小清自然知道邓玉书生气了,却没想到一点埋怨和嗔怪都不带地,这样将自己当做陌生人一样。只好也淡淡地说道:
“看过了就好。”
“还有事么?”
她想自己之前真是冤枉邓玉书了,如果那天邓玉书已经冻死她了,现在的邓玉书简直就是冻着自己,又不让自己死。这滋味就好像两个人被一层厚厚地冰墙隔着,看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