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地大笑了几声,叶飞转而正色说道:
“如此甚好,你且附耳上前。”
在耳边听了几句小声嘀咕,死士望着叶飞,有些将信将疑地说道:
“……主上,此计可行吗?”
呼出了一口浊气,叶飞不置可否地说道:
“为今之计只得如此,那老狗的帝陵是请那妖僧普度慈航监造,听说其中密布机关暗道,还有阴煞厉鬼等邪门手段防备盗墓。若是等到狗皇帝下葬之后,断龙石落下,只凭咱们的能耐休想再动他一根汗毛。没了秦老狗的脑袋,叫我拿什么去祭奠家中的数百亡魂?”
效忠叶家的这批死士都是门阀世家从小豢养的孤儿,在他们眼里只有叶家,其他东西都可以忽略不计。
闻听叶飞为报叶家的血仇深仇而不计代价,这名死士亦是感同身受,当即他翻身跪地,袒露上身指天为誓,说道:
“某愿为主上效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闻声,叶飞十分嘉许地拍了拍下属的肩膀,沉声说道:
“回去告诉大家,务必注意安全,不要吝惜钱财。我这里有马蹄金十锭,你仔细收好,回去买通把守各处城门的兵丁,一旦事败即刻从其他方向出城,不得延误。”
“是,小的明白。”
叶飞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仇恨的火焰在叶飞胸膛中熊熊燃烧,这股力量可以驱动他踏上不归路,所以永远不要低估一颗复仇者的心。虽然它像玻璃一般易碎,但绝对是锋利无比,既伤人也伤己。
拟定了初步计划后,叶飞回到营帐中换了一身铁勒人的胡服,跨上战马向大汗思结祢度所在的大营疾驰而去。
这次铁勒人在渭水南岸扫荡了大批的皇家离宫别苑,得到的不仅是金银珠玉之类的宝贝,品阶较低的宫女和女官姑且不论,大秦帝国的宗室贵女落入铁勒人手中的也不在少数。如今,这些贵族女子被迫身着半透明的轻纱罗裙,在帐中向铁勒大汗思结祢度献舞。要说这些宗室女子的舞技比不得专司歌舞技艺的宫女们那般娴熟优美,但野蛮的征服者们就偏好这一口。越是蹂躏和糟蹋这些出身高贵的美貌女子,也就越能使得他们感到成功后的那份喜悦心情。
早已听说了这些贵为金枝玉叶,现今沦为舞女歌妓的宗室贵女们的凄惨遭遇,对大秦心怀刻骨仇恨的叶飞一点也不在乎她们的凄惨命运。
一路上,叶飞目不斜视地迈步走进帐中,单膝跪地冲着居于上位的铁勒大汗思结祢度见礼,而后开口说道:
“大汗,您还在为了咸阳的事情而烦恼?”
闻听此言,纵情声色排遣忧闷的思结祢度只觉眼前一亮,随即坐直了身躯,冲着左右一摆手。近身的侍从们会意地将帐中的闲杂人等,连同那些献舞的美女和乐师们一并带走了。
不多时,这座外层用三层细白羔羊毛毡包裹,内层用去了三十余层上等蜀锦铺陈的奢华帐篷,难得地安静下来。
思结祢度上下打量了叶飞几眼,恍惚记起了这名优秀秦奸的过往业绩。正如资本家对能创造剩余价值的员工一样,此时思结祢度也露出了一抹颇具亲和力的和蔼笑容,他朗声说道:
“哦,你有什么办法攻破咸阳?”
“呵呵,当然是有办法。”
面露喜色的思结祢度拍手大笑起来,他站起身来回踱步,中气十足地说道:
“好,你要是能给本汗出个好主意,我赏你三十骆驼的金子。”
在攻入关中之后,铁勒人大发横财,思结祢度封赏手下的时候早就不屑于再用廉价的牛羊来计数了,一上来直接砸下真金白银。
一心只为复仇雪耻,叶飞对钱财和功名的兴趣都不大,不过为了免除旁人的怀疑猜忌,他还是故意作出一副受宠若惊地神情,态度谦卑地接受了思结祢度的许诺。跟着,叶飞补充说道:
“办法是有的,不过要请大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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