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着线轴,线早就断了,风筝在天上随风飞着,她在地上跑,看似白费力气,只有她自己明白,还未到时候。
她会等,等到那个时候,她追上去,就算她再怎样赶她,她不会再放她走。
到那时,她会化成风,乘上天,和她一起。
还有多久呢,她不知道,但不是现在。
她捂着鼻子,眼眶肿胀得很,她想象得到自己现在狼狈不堪的样子,王委婉吓得会哭,她不会,她只能默默地自己清理,独自治愈着伤口。
可就算再痛、再流血、再触目惊心,她也不会走,巷子里打她的那人威胁她离开,她隐约猜到了来头,不敢保证,但她只清楚一点,她绝不会走。
这次走了,就真的别想回来了。
人生还能有多少个七年九年?她只念得当下。
七年前她走过一回,茫然,悲恸,那种撕裂心脏的感觉伴随了她整整七年,而这一次,就算她死,她也要死在这里,不然,她凭什么再落魄地活下去?
与其像只蝼蚁一样披着躯壳活着,不如在巨浪里迎着桅杆的方向死去。
一阵酥麻顺着鼻腔流下,滴落在足尖草面的经脉上,盛开出朵朵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