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嘴,可要比你的戟厉害多了。”周洺不痒不疼的吐出一句话,眉心出现一抹黑光,一尊紫黑色的侍魂提着巨剑出现在身后。
突然周洺瞪大了眼睛,因为对面将军的灵神,竟然是诡异的灰红色,如烟如雾。
灰红色巨龙从背后腾空而起,高亢长吟着撞入云端,随后化作十丈高下的龙人持刀而立,那刀不是虚幻,而是斩血。
两人不做无用的口舌之争,将军策马,剑士狂奔,两人轰然相撞,龙人与侍魂也撞在一起,刀剑交击,不分伯仲。
算得周洺有些帝王气度,大戟适合马战,是马战利器,他也没有对敖不悔身下的惊雷出手,而惊雷也老老实实驮着敖不悔,没有趁机下黑手抽冷子给周洺来上两蹶子。
枯木花长一丈六,征天大戟则是短戟,长一丈,略高于戟卫,端的是锋芒无匹。
周洺应对一杆枯木花也是吃力,兵家曰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十八般兵器九长九短,枪槊戟戈这类长兵器对上刀剑钩叉这类占据了天然优势。
周洺想要近身简直是做梦,也不知那血疆王到底是何种怪胎,居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戟法运用到如此地步,虽然说不上出神入化登峰造极,但是对上了他这天生不占优势的剑士,也能做到将周身防护的滴水不漏,赤鸣几次飞出想要飞剑斩首,都被枯木花拨开,反倒是敖不悔戟出如龙,刺与弯刃不离周洺周身穴窍命门,温水煮青蛙不急不缓,拨撩的周洺心头火起。
“剑开!”赤鸣飞回,周洺双掌合十凝神,倒竖在脑后的赤鸣剑如孔雀开屏分化出十二道剑气化作剑轮在背后漂浮旋转,他抓着赤鸣剑再度上前,每一次出剑都有三道剑气从剑轮中飞出,在空中飞行绝迹疯狂落向那人那马。
大戟在手中旋转生风,枯木花将他的剑气打的七零八落,想要破开那奇怪的黑色大戟着实不易,周洺胸中一口气连绵不绝,千百道剑气凌厉回旋,他曾于九州第一大江鹅黄江边看潮,整整五年枯坐,而后便有了十二剑轮,便有了可以弑杀强敌的断浪一剑,赤鸣递出,剑气如潮,百浪千叠无止无休。
一时间敖不悔只觉压力倍增,剑气无边齐齐攻杀,饶是有枯木花在手格挡剑气也不能像之前那般密不透风,不时有剑气透过初显颓势的戟影撞击在战甲之上。
苏遮的战甲虽然坚硬,但是剑气伤不到他,剑劲却可以。
咽下一口炽热的血,难得还能挤出一抹笑容的敖不悔右手提着枯木花,左手手甲轰鸣,一道风龙从手心喷出,葬灵鬼风狰狞,风妖从背后升起,悍然扑向连绵不绝的攻势。
既然人力难为,那就让上天来做!
断浪一剑已经衍生出上万道剑气在战场上肆意穿梭,剑海环绕着敖不悔一人一骑,周围血流成河,有修罗天魔与兴州释魂,也有绝壑龙崖的征天大戟,狂野的气息在战场上流淌,没有人哭号,受了伤皱皱眉伤口愈合继续厮杀,不过很少有战士能够在倒下后站起来,他们受伤多半是致命。
剑海包裹的那一片空白只有尸体,大元血疆王与兴王周洺就在剑海之中,也许就只有一个地位尊崇的家伙能够走出来。
不管是什么战争,都是你死我活的独活结局。
想要活着,不管愿不愿意,都要去击败所有竞争者,战场更是如此,没有人会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没有人会蠢到给别人杀掉自己的空当。
“苏老啊,三个魔天山的长老都不能让枯木花彻底开锋,那我就用兴州王血,祭奠你。”枯木花竟是一杆魔性极重的战兵,他想到了,但是也出乎预料。曾经以人为食的玄幽都不愿意去触碰血疆王的新家伙,他说他在恐惧,至于恐惧什么没人知道。
猛然跃下马背,敖不悔如释重负的轻轻吐了一口气,单手提戟变作双手握戟。
周洺的瞳孔猛的一缩。
那年纪轻轻但勋至九州并肩王的家伙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和少君相似的气息。
脚踩八卦,戟如游龙,惊雷不去参与两人的厮杀,但是却顽劣的找上了普通的魔仆,海碗大小的马蹄一次踏击就能将一个魔仆的胸膛踩个通透,它就那么肆无忌惮的横行,碰到了实力强横的天魔就一溜烟蹿上天,有天雷庇护倒也不怕什么修罗天魔。
看着身形慢慢拔高的敖不悔,周洺深吸一口气,赤鸣剑后又出两剑绿蝇和钉头,三件飞旋结成一个小小的剑阵死死咬住敖不悔的周身空当,只要他敢掉以轻心,绝对逃不过飞剑斩首。
但是似乎不会有那种机会了。
任由上万剑气疯狂进攻,敖不悔依旧踩着八卦双手运戟在头顶身边画出一个浑圆来,虽然动作不快,但是流淌于枯木花上的气机却慢慢留在了既定的轨迹之中,牵一发而动全身,周洺结网,蛛网之中敖不悔为猎物,但是此时不是控制着蛛网的周洺随心所欲的支配敖不悔,而是那看似无处可逃的猎物牵引着他。
天地分而两仪显,两仪站定四象盘,四象之上出八卦,或左或右死或生。
黑白二气拧成一股灰钻入枯木花,在戟尾竟然开出了一朵花。
兴州释魂属阴物,枯木花则如龙在天,一头扎进了那头顶的八卦盘震卦上,震为雷,克阴物,阴物亲水,属坎位,那枯木花就在震卦上九次震颤,带下了九缕雷光直接撞破坎位落在敖不悔的手中。
没人知道那四象盘是从哪里来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会有八卦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