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放手,宁愿永远放开这寂寥冷g里唯一的暖阳,也不要她一次次为自己尝尽苦楚!
她还那麽小,那麽软嫩,合该锦绣堆成、众人宠爱,不见愁苦。
这样的苦这样的痛不应该她来尝。
国师眼里笑意不见,冲他深深折腰。
“主君,天轮不可违,这是帝凰的命运。”
他语义深沈,黑眸如万丈深渊“有违天命,帝凰必殒命,是殿下想看到的吗?”
浓浓的绝望,像是天压乌云般席卷过来,y冷如噩梦,看不到尽头。
国师递给他一颗红色的圆形石头,上半截豔红如血,下半截慢慢的颜色变浅,竟是雪一样的莹白。
“这个是随著帝凰现世的血玉。”国师冷冷的说“玉上面的红代表殿下的灾劫,红色越少,殿下的灾劫也越少。”
“殿下,红色不多了,等到玉石完全变白,帝凰就责任已了,不会再受伤。”
那颗血色的石头,交到了他的手里。
他盯著那半截浓浓的鲜红,双目被刺得疼痛。
七哥哥……
七哥哥……
帝凰不为所苦,身体一恢复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围在他身边打转,咯咯的笑,笑的让他刺目。
又一个春日,看似岁月流丽,百花丰盛。
夜色芬芳,花香柔暖,一切都看上美好的像是包裹在糖霜锦绣里。
他正准备歇息,打出生就跟著他的老太监在给他拿衣服的时候突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尖刀,狠狠超他心窝刺来!
他眉目紧缩,正庆幸帝凰不在身边,哪知她一下午都在等著和他玩捉迷藏,正藏在他的塌下。
又是这样,一模一样。
那小小的身子从床下扑出来,正好撞上了老太监的刀尖,直直洞穿前x後背,血雾弥漫,她疼的哭都哭不出来,弯著小小身子,紧紧抱著怀里的寒刃。
她有多疼,有多疼?
那是他第一次亲手杀人,长发少年单手紧紧扼住从小养大自己的老太监枯皱的脖子,一把抽出枕头下的匕首,把那抖如风中秋叶的老东西刺成了蜂窝,连人形都留不住。
“恭喜殿下,又过一个命劫。”
依然是笑嘻嘻的国师,抱回那个血淋淋的小凤凰,说出口的话比蛇血还冷。
衣襟染血的美丽少年闻言纵声大笑起来,笑的弯下腰,笑出了眼泪,双手狠狠抓著冰冷的黑色玉砖地。
什麽帝凰,什麽己命换彼身,他才是她的劫难,是她悲剧的始作俑者!
离开她吧。
如果她不能离开皇g,那麽换他走。
到一个她绝对到不了的地方,无论身上发生了什麽,都与她无关,不要再受伤了。
就算此生不复相见,都不要她再受伤了。
不出一日,他就向父皇恳请出g拜师。
他要拜的,是藏在桃花鬼谷里面的极命大师,距离盛京万里之遥,凭帝凰绝对追不过来。
同月,皇帝准允所奏。
皇子们也拍手庆贺,滚吧。滚得远远的,争帝位的人越少越好。
七哥哥!七哥哥!
那红衣烈烈的小帝凰追著他孤寂的身影,从流花g一路到了皇g门外,哭声细弱嘶哑,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步子又小,一步一跌。
他几乎咬碎了牙,才能控制住不要回身,不要被她哭碎了心,不要後悔离开。
帝凰哭的扑倒在地上,nn弱弱的唤。
七哥哥,带上帝凰,才能给你挡灾化劫呀,七哥哥你带上我吧……
小猫一样绝望的哭泣渐渐远在身後,他只身远去,留下他的小帝凰,独守在那座开败了梨花的寂冷流花g。
她牵他一生柔肠,却为他撒了鲜血千万行。
一千一万个舍不得。
陌上杏花满枝头,他只觉得大雪苍苍,天地空茫。
x中的血一点一点冷了下来,化成冬日雪落下的寒冷孤清。
作家的话:
现在选边站吧,女主归谁
☆、夜火流花(上)
极命大师最後一门收了三个弟子。
韩国公三子叶苏,大盛皇朝七皇子叶沐风,春息夫人之子秋览若。
後世的史官在整理这段历史的时候,不禁纷纷感叹,极命大师这一门真是聚集了天下最fēng_liú的三个俊杰。他们缔造了现大陆基本的统一格局,甚至是整合了各个流派的风俗人情和文化教养,现世最基本的疆土分布以及主流文化,均在大盛皇朝这一代奠定。
叶沐风见到秋览若的时候,眉间细细挑了一下,对方眼里则淡漠如雪。
他们二人都没有想到,这世间竟然有能在容貌上和自己比肩的人存在,但所有惊诧也仅在一瞬间。
传言春息夫人之子,异色妖娆,却是如此清豔倾城的少年。
传闻帝国七皇子豔绝天下,却是如此风华中带著一丝凄清。
三人之间,x格各异,目的完全不同。
叶苏只想做个fēng_liú公子,小小年纪就已经娶了如花美眷,只让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大半j力都花在学习诗词闲赋上,琴棋书画流豔妖娆,一把青丝如清水流束,放荡不羁,每天划著清波水舟喝著桃花酒,醉生梦死。
叶沐风忙於帝王策论,武学心计,幸好他天生悟x非凡,能够闻一知二反三达四得五,连极命大师都被他吓到,几乎倾囊相授也教不够这个皇子,最後也不教了,随他自己去悟。
而秋览若,这个人,则似乎什麽都不想要,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执著之意。他清豔如莲,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