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黎耳尖微红,却没有人发现,他和以往的每一次宴请一样,提前离开,好留下时间和空间,让这些有功之人肆意享受。
路过楚骁的桌案时,感受到那几乎要着火的目光,他脚步微不可查地顿了顿,却到底没有停留,自顾带着宫人而去。
注意到那没有旁人察觉的停顿,楚骁心火暗烧,一半火热一半冰凉,再也没有耐心等待,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和身旁的部下打了声招呼,匆匆追了出去。
犀利的视线直直追着那绵延成长条的队伍而去,他知道,这折磨了他半天的人就在队伍之中。
直到被一只手抓住手腕猛地扯进路旁的黑暗,楚骁激荡的心神才猛地清醒些许,他想也不想地伸手挥去,因为没有察觉半点恶意,他的力道并不大,顶多将人推开。
但他的手还未碰到这人的衣料,一个带着酒香的吻就印了上来。
唇肉轻触,仿若水珠滴入火热的油锅,身体的本能先于被肆意冲击的意识,楚骁几乎是在被吻上的一瞬间,就强势地探出舌尖,迫不及待地攻城略地,唇舌纠缠。
那只击出的手也仿佛有了自己思想,顺势擦过他的肩,略显霸道地擒住了怀中人的后颈。
没有了理智,没有了克制,那患得患失大半日的心终于落到了一片蜜糖里。
楚骁仿若一只破开牢笼的兽,疯狂掠夺着怀中人的甘甜和气息,那带着酒香的滋味让他疯狂地上了瘾。
不够,不够……
隔着手感独特的布料,带着薄茧的大手充满渴望地沿着怀中人的背部肌理上下抚动,另一只手则紧紧按在他的后颈,指腹紧贴着细腻的皮肉摩挲,楚骁的力道很大,像是要把这些时日的思念和刚才的不安通通宣泄而出。
不一时,叶景黎就觉得后颈处一片火热。
不复强装的淡漠,叶景黎也用最火热的热情回应,双手毫不客气地隔着衣服感受着楚骁身上硬邦邦的肌肉,肩膀、胸肌、腹肌……
黑暗中他们难以看清彼此,但鼻尖摩挲唇舌交缠,火热的鼻息交错,却让他们难以抑制地体温升腾。
假山上缠着茂密而生机勃勃的藤蔓,夜凉如水,假山下更是温度略低,此时却像是着火了一般,空气迅速沸腾。
过了很久,两人纠缠的唇舌才分开,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楚骁感觉体内有一团火,火种在那个屋顶看到有人宽袍广袖月下独酌时就被种进心头,一点一点燃烧旺盛,此时更是燃到了极致,让他迫不及待地搂紧了叶景黎,贪恋着他微凉的体温。
灼人的呼吸落在叶景黎的颈侧,楚骁深深嗅着他身上好闻的独特气息,嗓音沙哑仿佛喟叹:“景黎……”
“景黎……”
叶景黎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远处的灯火在他的眼中跳动,眼底闪动着丝丝狡黠的光,他唇角在楚骁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勾起,轻轻侧过脸,嫣红的唇靠近了楚骁的耳际。
“阿泽……”
这一声轻唤几乎将楚骁体内的欲火尽数勾出,原本尽力平复的燥热瞬间侵袭而上。
叶景黎十分满意他的反应,双臂缠上他坚实的肩膀,唇肉已然贴上楚骁的耳尖,耳鬓厮磨,压低的嗓音愈发引人心血沸腾。
叶景黎轻轻开口,唇瓣摩擦间留下独属于他的温度,出口的话却和那缠绵缱绻的嗓音毫不相符,甚至还带上了调皮的笑意:“半年前的账,结清了……”
说罢,叶景黎不待楚骁反应过来,舌尖轻轻舔了下那被染红的耳垂,飞快退出了他的怀抱。
淡淡的灯火和月光映得他那张精致的脸愈发迷人,叶景黎眼中笑意潋滟,他歪了歪头,视线往怔愣地楚骁身下瞄了一眼,那处存在感逆天,他却非要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地道:“旅途劳顿,阿泽今晚好好休息。”
说罢,他挑了挑眉,眉眼间笑意更浓,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假山,微凉的空气让脸上的热意愈发鲜明,叶景黎脚步轻快,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再忍耐。
楚骁透过假山看到那满是好心情的狡黠笑脸,顿了半晌,低头看着身下久久不肯平复的存在,眼中危险的光芒闪动,终究半是遗憾半是好笑地长长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