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过身去,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出极好看的三个楷体字:宋明轩。
底下的学生们一个字一个字的跟着读出来,在他停笔转身的时候,集体哇的一声惊叹:真好听啊……
他嘴边漾起一抹浅笑,不疾不徐沉稳道:“你们可以喊我宋老师,虽然说,三岁一代沟,十岁一辈分。但我应该没有比你们大十岁,也可以私下叫我明轩。或者叫我的英文名字ephen。”
顿了一下又道:“当然我更喜欢中文称呼。”
但他的后一句即时被一些女生的尖叫压了下去:“n?跟吸血鬼王子一个名字吗?好帅哦!”
他无奈的沉吟下,道:“不是,我的名字是'。”标准的美式发音,比我们外院的很多老师发音都标准。
但是下面的学生基本都不是外院的人,所以没几个听的出来,而且有时候这两个名字发音也是可以共通的。
大家起哄道:“都一样啦!而且重点是老师和吸血鬼王子同样帅啊!”
他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笑笑,大概对别人夸他帅已经没什么可回应的,淡淡的一笑而过。
我突然发现他比以前爱笑,但也许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他带的不再是简单的军训生,而是一个注重课堂气氛的班级。他的声音也是有变的,多了更多能够让人如沐春风的东西。大家在他如沐春风的声音里,如沐春风的表情里尽情表达着对他的好奇。而我却在这种如沐春风里犹如当头浇了一盆冰水透心的凉。
他走的时候是我的班长,学长,回来的时候却站在三尺讲台上成了我的老师。他从遥远的后会无期里蓦然站在我的灯火阑珊处,我却没有欣喜,反而觉得有什么把距离拉的更长了,彼此已不能站在同一个高度。
那句歌词怎么唱的?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可是这机会是叫我厚着脸皮去跟自己的老师表白吗?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他就自然而然会上升到一个让你仰望的高度。他像天上的星星,朦胧美好,若即若离的散着幽光,让你觉得既无法企及,又渴望摘下来好好收藏。那些莫名的思慕让他在你面前完美到无懈可击。你明知道那些都是来自自己一个人的想象,却没办法堪破自己给自己摆下的这个mí_hún阵,好叫你看透他的弱点,能够将他手到擒来。
如今他在我面前更加的像镜中花水中月,我怕我要像那捞月的猴子一样空悲切了。这该死的顽固的直觉,怎么能直接跨越两年半的距离如此清晰的回应到我心上。难道不知道暗恋一个人是多么的艰难吗?
我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看着他熟练的打开多媒体,放好投影仪,白色的幕布上显出课件,然后背过身去边写边说:“介绍完毕,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这节课我们要讲的是……”
我一点也听不进去,目光直直的盯着他的背影,手指,还有眉眼,以及说话时开合的唇。但即使这样专注的眼光也没能引起他丝毫注意。对他来说,这眼光里纵然有再多的含义也不过是很多目光中的一束,不值得探究。不管是那个有些冷漠的班长,还是经济系很优秀的学长,抑或现在这个一派温和的师长。他都是站在人群的前方,而我淹没在人群里。两年半过去了,情况没有一点改变。
我难过的收回自己的目光,这样现实的境遇有这样浓烈的情绪真是可悲。
他上课没什么特别,没有让大家三分钟一笑但是也不算枯燥。或许是因为经济类的东西大概跟数学物理一个样,没有语言课上一段赏析来的生动活泼。我一直处在一个恍惚的状态,看见小课间的时候,一大群人围上去东拉西扯,大都是女生,有的娇羞可爱,有的大胆爽朗,但都没有一个像我这样踌躇不前,她们都比我有勇气。
都是因为心里那些沉淀许久的喜欢,总没办法把接近做的自然而然。
我在心里默默的叹气,不管有多少复杂困难的想法阻碍,但再次见到他实在是令我欢喜的,有种心花怒放的冲动。但我更需要赶快上完课,然后找个地方好好收拾收拾情绪。这个学期我可以一直见到他,一时间不知道是喜是忧。
大概心事太复杂,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小节上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今天是第一次课,讲些更概就好。剩下的时间,大家互相认识下。我喊到谁的名字,起来做下自我介绍。”
我一下极度紧张,然后听他说:“有三个年级,那从低年级开始吧。”
然后男生女生一个一个站起来,自我介绍的花样也层出不穷,教室的氛围空前的火爆。有好些女生强调自己单身,不知道哪个女生大着胆子问:“老师是不是单身啊?”引起一个小gao潮。有些甚至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然后嗲着嗓子问:“老师有没有号码,留个给我们呗……”
我也竖着耳朵喜忧参半的听着,因为我也想要知道这些啊。可是又害怕他说你们已经有师娘了这样的回答,也有些小肚鸡肠的非常不希望他将手机号留给这么多人,尽管我也是其中一个,无甚特别。
面对这些问题,他还温文一笑,然后四两拨千斤的答道:“这些是隐私啊,不能轻易透露的。”然后不再理会。
底下一片失望的唏嘘声,只有这个时候才透出点我熟悉的他的冷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