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距离晚宴开始还有个把时辰,各世家子弟尚未到,一些门派中的青年俊杰已经陆续往松鹤楼而来。众人在长街相遇,免不得寒暄一番。热闹长街,满是望松鹤楼而来之人。
待得至松鹤楼下,那阿四撇下三人,快步奔向门口。门口站立一人,正是赵天殇,阿四低头行礼,附耳一阵低语,将李凭三人来意说与赵天殇听。
“李凭、李凭。”李凭与李白一石站在远处,突听到松鹤楼下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抬眼望时,发现正是林哥一身铁剑门的劲装。正在远处向李凭摆手招呼。
李凭快步走向林哥,待到近前,发现林哥一贯憨笑的脸上,带着悲戚之色。
“王老先生遇害了。”林哥开口劈头就向李凭道。
“王老先生,遇害了?”这消息太过突然,如同一把斧子,直接劈在李凭头上,一阵恍惚。李凭眨了眨眼睛,嘴里又重复了一遍,“王老先生死了!”
王老先生主持白云楼多年,平素待人和善,在白云楼的几个伙计之中,如父辈一般。靠不多的几个人把白云楼打理的井井有条,生意兴隆,大伙也是收益颇多。林哥能够迅速攒够钱,来到铁剑门,就有很多王老先生照顾的因素在。李凭初到大秦,虽然是袁掌柜收留,但平时里照顾他最多的依然是王老先生,就连他的表字,也是王老先生所起,乍闻此消息,面皮上也如林哥一般,一片死灰,面露戚荣。
过了许久,李凭缓过神来,追问道,“怎么死的?凶手找到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
“凶手没有找到。九月初五,尸身在小镇上被发现,听仵作话里的意思,应该是两天前就出事了。”林哥应道。
“九月初五,不就是我们来襄阳城的那一天么?”李凭一惊,“两天前就出事了,那就是九月初三了?”
“凭儿,可曾看到悠悠的爷爷?”
“他,昨天没有回家,楼这边是不是比较忙?”
“我让他去襄阳收一些账目,不日便回。老太太,不用担心”
“我送你和悠悠回去吧。”
李凭原本混沌内心,豁的闪过九月初四那天袁掌柜与王老夫人的对话和袁掌柜那沉似水的脸,心胆一阵微寒,脑海中思路清晰了很多。
“既然九月初三王老先生晚上没回家,很有可能便是出事了,为什么袁掌柜要说王老先生来襄阳城了?“李凭心里反复盘算,只觉得事情透着蹊跷。
“那王老夫人和悠悠是否还好?“李凭连声问。
“你想到了什么?”林哥悲恸中见李凭若有所思的样子问道,“王老夫人和悠悠还好,王夫人再也没有去过白云楼,就是悠悠整天哭着要爷爷。这次出事,对王老夫人打击最大,看她现在的样子,就是有悠悠挂心,若无牵挂,恐怕几年内也就随老先生去了。我想等忙完这一阵请假回去看看王老夫人和悠悠。”
“没什么。那袁掌柜呢?”
“袁掌柜也不见了踪影,众人很担心,其他人尚好。我听到的消息是小五来襄阳告诉我的。他让我留意袁掌柜的消息,毕竟白云楼没有了王老先生,袁掌柜再不在,剩下的几人,都没了主心骨。白云楼的生意由两位师傅勉强照顾,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长久的法子。”林哥长吁短叹,“忙完大会,我找堂哥帮忙,一定查一下老先生死因。”
这才进入铁剑门短短时间,林哥已不再是白云楼那个未见过世面的伙计了。李凭感受着林哥的变化,心中道,我又何尝不想查出老先生的死因替他报仇呢。放下手,摸了摸腰畔的铁钎,李凭心中闪过袁掌柜的异样,闪过巷子里用点穴胁迫自己的黑衣人。
原以为通过治好王珪并进入王家,终于逃开那捆绑自己的大网,却不料,王老先生出了事情。那巷子里的阴影,再次笼罩在自己头上。谁也不能阻拦我,攥紧铁钎,李凭心道,自己要逃开,老先生的仇也要记在账上。
二人在此说话间,松鹤楼口那边赵天殇上楼又下来,邀请李凭一行人登楼与郑钦相见。
逝者已矣,查死因、报仇都可稍缓一下,毕竟还有一个活着的人急等着救治。
李凭与林哥简单约好再见后,李凭收拾悲痛的心情,与李白、一石跟随赵天殇上得二楼。
见得李凭到来,一丝笑容浮现郑钦的脸上,“淳风有何事?今天是几个门派年轻人聚会,我见淳风一早出了襄阳城,定是有事,也未曾邀请。正好淳风回来,一会儿一并入席。”
李凭心道这郑钦可能并不知道,后世有种说法,提前一天预约是真请你,提前半天你是作陪,上菜了才请你是凑数的。但也不由暗暗惊叹郑钦对襄阳掌控之深,自己如此小人物,出城也被他探查到消息。
“郑门主有礼。我此来是有要事相求,这次奉孙神医之命而来,是为了向郑帮主借一物。”李凭深鞠一躬,强行压下王老先生噩耗带来的心神不宁,向郑钦道。
“哦,淳风客气,有事尽可讲,只要是我郑钦能帮得上忙的,定不吝相助。”
“升龙丹。”李凭压低声音向郑钦道。
“升龙丹?”郑钦一脸讶然。
“在下需此丹救人,若是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