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问过瑜,我会跟他说。
回家的时候,习齐发现家门是开着的。里面好像有人在说话的声音。
肖桓开车门让他下来,自己去停车。习走进玄关,才进门就听到一声天籁似的声音:
谁?
习齐的心脏停止了一下,客厅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穿着套装,像老师一样的女人。而被她陪着的是个十六岁上下的少年,两个人都在和轮椅上的肖瑜说话。
是的,我们会注意这些,放心好了,毕竟就如老师看到的,我自己也是坐轮椅的,而且,习斋是我们珍视的家人啊!肖瑜朝着那女人微微笑着:辛苦老师特别送他回来,小斋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习齐的心砰砰乱跳着,少年无机的双眸,往玄关的方向东张西望了半晌,才定在习齐的身上,随即露出了喜容:是齐哥?没错吧,是齐哥,你回来了!
小斋!习齐再也按纳不住,也顾虑不到肖瑜就在旁边了。少年也朝他跑过来,却被地上的小电炉绊了一下,整个人往前跌,习齐忙伸手把他接进臂弯里:
齐哥,真是你!好久不见了!
少年抬起头朝习齐笑着,他却还没从惊诧中醒过来,忙问:怎么回事?不是后天才要回来吗?少年得意地笑道,
一想到快要见到齐哥,我就等不了啦,硬是磨着辅导员和教官,要他们这假日就放我回家。上次的比赛成绩我拿了第一,教官也很满意我。
习齐的心跳得好快,把少年从臂弯里扶起来,抬头才发现那个女辅导员已经回去了,而肖瑜转过了轮椅,正用安静的眼光看着他和习斋。
瑜、瑜哥,我回来了。习齐朝他点了点头,肖瑜还是没有说话。这时脸上忽然一暖,原来是少年把双手放到他脸颊上,细细地一吋一吋触摸起来,
齐哥,你瘦好多。
习斋一面摸,一面露出有些责备的表情。习齐怔怔地任由他摸着,痴痴看着少年毫无感情的双眸,还有成反比生动的唇。他说着,又扬起嘴唇笑了:
不要紧,齐哥一定是念书念到都没时间好好吃饭,回来这几天,我好好来把齐哥养肥回去。
习齐的眼睛移不开他的笑容。习斋的眼睛从小就重度弱视,据说是遗传而来的疾病,习齐从来没搞清楚确切的医学病因,他的左眼几乎完全看不到,右眼只有0。2以下的视力,只看得见模糊的人影和光影,几乎和盲人差不多了。
他们的母亲在习斋三岁时抛下了一切离开。原因是承受不了照顾盲人儿子的压力。
习斋小学到中学念得都是普通学校,小学时习斋的视力比现在要更好,可以看见具体人的形状和物品的位置,但是没办法也看不见黑板上的字,成绩当然是乱七八糟,也因此一天到晚被同学甚至老师欺负着玩。
一直到高中,才由习齐向肖桓他们求情,让习斋接受专门的启聪学校教育,这也是为什么习齐愿意留在这个家的原因之一。
小斋,你回来啦!
屋子的门被人关了起来,回头一看,肖桓已经停好了车,一边脱着鞋子一边对习斋温柔地笑着。习斋听到肖桓的声音,高兴地往玄关扑了过去,
桓哥!好久不见!习斋欢叫着投进了肖桓的臂弯里,这景象让习齐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脚挪了一步,终究是没有动作。
肖桓搓着习斋剃短的头发,用言语安抚着他,询问似地朝肖瑜看了一眼,肖瑜转过了轮椅淡淡说:为了要见小齐,特别提早回来的。习斋听了笑着抬起了头,
今天晚上,我和齐哥和桓哥一起睡吧?
话才刚讲,习齐就马上开了口:不行!声音凶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习斋马上回过了头,表情有些错愕,
齐哥,怎么了,我们以前不都和桓哥一起睡的吗?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不顾肖桓打量着他的目光,习齐别开了头,在习斋不知情的状况下闭上了眼睛。他不自觉地咬紧了下唇,拳头也握紧了,齐哥?习斋在空气中搜寻着习齐的声音,有些困惑的样子。这时候肖瑜终于说话了:
小斋,一回来就站在那里。要叙旧晚点再说,先去洗手,该吃晚饭了。
即使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习斋,在这家里也多少有点畏惧肖瑜,爸爸离开之后,肖瑜就成了这屋子里实际的家长,
哇,是瑜哥自己做的菜吗?习斋问。
肖瑜淡淡地嗯了一声,就划着轮椅进厨房了。
肖瑜在市区那里开了一家料理教室,坐了轮椅之后,没办法进正式的厨房工作,但教学倒是还应付的来。何况那里来上课的几乎都是闲着没事干的贵妇,肖瑜的长相和遭遇激起她们母性的光辉就足够了,能不学到作菜的方法还是其次。
家里的厨房配合肖瑜的轮椅,做成比一般流理台要低矮。即使恐惧肖瑜到难以形容的地步,习齐还是无法否认,肖瑜的手艺实在很迷人。
习斋跟着肖瑜进了厨房,习齐就留在客厅的角落想事情。蓦地臀部被人捏了一下,跟着熟悉的触感就顺着他的臀线,滑入他的牛仔裤里,隔着内k慢慢抚摸着,
肖桓……!
习齐缩了一下,随即醒觉似地放低了音量,看了一眼厨房里习斋的背影。肖桓没有停手,低低笑着靠到他肩膀上:
怎么,忽然害羞起来了?他一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