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起手。
她还以为他要动手,下意识地就双手抱住头,似乎这样子就能挡住他的动手。
“我给你机会,你还要打我?”
廉以钦瞧着她跟个鸵鸟一样,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抬起的手落在他自个脸上,好像有点烫,被打的后遗症都这样子,难得被打脸,他还觉得挺新鲜,欲迎还拒的人不是没碰过,就她这样子的还打人还真是难得见一个。
陈果再迟钝,此时也明白了,感觉三观都给他的话给震碎了,“你说、你说什么?”
什么时候她成了他需要给机会的人?
更何况他还是纪蓉的男朋友,还是她公公的忘年交!
她感觉这是大晴天里起的雷,把她炸了个外焦里嫩。
“有夫之妇,我到是不介意的。”廉以钦不怎么挑嘴,荤素不忌,“你老是玩那些含蓄的手段,我给你个更直接的不好吗?省得浪费你的时间,还有我的时间,我没功夫陪你那眉目传情这种幼稚的把戏——”
陈果震惊了,甚至是觉得被侮辱了!
好端端的,她一下子就成为了他嘴里的荡/妇,还是有了老公还要外头发展的荡/妇?这种结论叫她的小嘴儿一时都惊恐万状的闭不拢,——等反应过来,她已经爆发了强大的战斗力,双手使劲地挠他,直接朝他的脸挠!
不止挠他,嘴里还骂他:“浪费你个头,廉以钦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自己不要脸,你当我也不要脸呀,呸,我跟你眉目传情,传你妹呀,多作多情的老混蛋,你以为你是什么小鲜肉嘛,还真以为别人都爱你?……”
她趁着他被挠得的震惊样,得了手下车就跑——
管它的什么车子,她今天就不开车回家了,直接跑。
呸呸呸!
她懒得从包里拿纸巾,直接朝空气吐。尽管这动作不卫生,但是她此时就想做这个动作,特别是廉以钦碰她那一下都可能有毒,那男人不要脸的很,还有可能有什么病呢,她才不要染什么病!
她跑得极快,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车子里的廉以钦身上整齐的西装被弄皱了,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形象出门,很难跟今天一样,乱得跟什么似的,头发也跟着乱了,不止是头发,反正他头发短,一抹就也好了,就那脸——被挠的留下手指甲印,非常的明显,还红红的。
他充满了怒气,头一回,被气得这么彻底。
却不能承认他是“自作多情”了一回。
分明是被他说穿了,才恼羞成怒,女人嘛,总归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的不理性生物,——他好像不要那么主动的,得等着她主动上门才行!
陈果完全不知道他的想法并没有改变,这城市的交通很堵塞,也许都是上天都能察觉到她今天的遭遇,随手就叫她拦到了出租车,简直就是天底下的幸事,这一桩幸事叫她饱受惊吓的似才稍稍地安稳了点,也仅仅是一点。
司机问她去哪里,讲真的,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一脸的茫然。
“东门小学。”
她听见从自己的嘴里说出四个字,完全是下意识地说出来。
可她记得自己的小学并不在东门小学念的,——事实上这个城市里有没有东门小学,她都不太清楚。
她愣在那里,神情恍惚。
“是东门小学呀,现在改名叫实验二小了,难得还有人记得这学校呀,我以前也念的东门小学,你是不是也念这小学,如果是的话,那我们还是校友呢——”
司机说起来“东门小学”来亲切万分。
可他不知道陈果的内心,她已经乱了。
今天完全是一团乱,乱得她都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上一秒,她觉得自己去找段兑把这事说一下才是对的事,可又怕段兑不相信,才茫然无摸,下一秒,脑袋里突然蹦出个地名,她更乱了。
东门小学?
她听段兑说过她跟他小学是同个学校念的,而且是在外国语学校。
可东门小学嘛,她完全没听段兑说起过,又是从哪里听说过的?或者这是她记忆里的事,她的记忆要慢慢地苏醒了吗?
——除了这四个字,别的东西,她再没有印象。
“学校改名字了吗?”陈果问,急需要找一点东西来填补空白的记忆,“为什么要改名字呢,真是奇怪的事。”
司机转了个弯,“现在挺流行改名字,前段时间不是有新闻说好多大学都改名字了吗,我们市有好多小学,我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家小学,好像为了方便大家认知吧,不用地名为学校,直接排数字了,像是什么实验二小,实验三小的,都是有数字的。”
陈果完全不明白叫“实验二小”的排列跟与按地名排列的“东门小学”有什么优胜之处,比方叫东门小学,肯定要更直白一些呀,别人一听,就晓得在东门口那边——
“原来是这样子。”
她算是“受教”了。
出租车停在东门小学门口,司机还不想收车费了,说是校友就算了,陈果自然是要付钱的,硬是给好心的司机付了钱,她站在东门小学大门口,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反正她看不到自己的表情。
学校是全新的教学校,外墙是红色的,有些个欧式的风格,她站在外边,只能是看到外边的样子,校门紧紧地关闭着,惟独开着学校传达室那边的小门——
完全没有印象。
她找不到任何相同的记忆。
这更让她乱。
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