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面!沈沂一听有得选择,忙惊喜道,两只手习惯性地比划着,想要表现出那面的形状,嘴还念着,
就是那天您带我去吃的那个。
不行。岑沚毫不犹豫地拒绝,满意地看着对方塌下的笑脸说,吃饭。
喔沈沂失望地又躺下了。
岑沚对这个越来越嚣张的家伙没办法,只好走过去揉了揉他的头发,顺手帮他挑掉刚刚他躺地板时沾到的垃
圾,再顺便把他的漫画书拿走:我去做饭。
沈沂看着刚刚漫画书躺着的地方发愣。
岑沚给他带上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了下。
半小时后,饭菜都端上桌了,岑沚朝楼上叫了声,不一会儿就听到沈沂哒哒哒地跑下楼,边跑跑边应道:来
了来了
在看着沈沂穿着拖鞋从楼梯上歪歪扭扭地跑下来的时候,岑沚立刻就紧张地喝道:跑什么跑!
脚上有伤!拖鞋还穿不习惯!还是楼梯!
这个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怕死!
他的语气很不好,甚至可以用吼来形容。沈沂当场就被吓得定住了,结果还是一个刹车不稳,整个人往前倒
,岑沚也被他吓了一跳,锅铲都给扔了,连忙冲过去接住。
沈沂整个人往岑沚怀里扑,在完全稳定后,才有惊无险地喘着粗气:吓、吓死我了
你他妈还会怕啊?!怎么没摔死!在楼梯上跑什么跑!你不知道你脚上还有伤吗!岑沚差点没被这家伙
吓死!
沈沂被他骂得心生委屈,可怜兮兮地低下头,知道
岑沚不知怎么的,对他这个反应感到有那么点点的不知所措,只好尴尬地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说:总之以
后不准在楼梯上跑。
沈沂闷闷地点点头。
伤口摔着没?
没有
吃饭。
好的。
岑沚把他带去厨房洗手,帮他擦干后,就把他往饭厅推:我煮了很多。
沈沂听话地坐下,他还是不太会用筷子,手拿起筷子的时候,不知怎的总会紧张得发抖,所以岑沚给他拿了
个调羹。
吃这个。
岑沚舀了块包肉的水豆腐,吹了吹又贴着自己的嘴唇试了试温度,然后送到他嘴边,沈沂乖巧地张嘴吃掉。
这是他从来没吃过的东西,软软的,有种淡淡的香味,很好吃。
怎么样。
很好吃,先生。沈沂一扫刚才那份阴郁委屈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
岑沚对对方的反应表示很满意,献宝似的非要一道菜一道菜亲自送沈沂嘴里,然后看着对方满嘴的食物,撑
得整个腮帮子都鼓鼓的,口齿不清地说很好吃,先生。
一间屋子两个人,两层楼两个世界,但他们很少或者说是根本没有交集。所以说,他一个人惯了,沈沂也一
个人惯了。但是惯着惯久了就会累,然而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更多的,大概是另一种很新鲜的味道。
那种新鲜的味道让岑沚不由的觉得幸福,幸福透了。他想把那种幸福,完完整整地传达给带给他这个的家伙
,所以在沈沂再一次张嘴等吃的时候,岑沚毫不犹豫扑过去,对着那唇,轻柔地吻了起来。
沈沂愣住了,身体不自觉绷紧,连手中的勺子拿不住,任着他掉进自己的汤碗里,溅了自己和岑沚一脸的汤
汁。
岑沚不由的被吓了一跳,放开他,尴尬地抹了抹脸上的汤水,面无表情地说:吃饭。
对不起先生。沈沂慌慌张张地低头道歉。
其实心里想笑,但他努力绷着脸,维持那副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模样。
岑沚知道,被自己宠坏了的家伙才不会那么乖,有些无奈,但还是伸手去挑起他的下巴,认真地看进他含着
丝丝笑意的双眼:没事,沈沂。
岑沚一直想说的但从没机会说的是,沈沂的眼睛很漂亮,眼眸的颜色是深沉无尽的黑,像是被人用上好的墨
,仔细地上了色,黑白分明。
明明是那么一双有震慑力的眼,然而主人却在失忆中,渐渐的变成一个心智单纯的孩子,随便被人凶一下,
那双特别有震慑力的眼啊,就会被涌上的水雾覆盖,然后杀伤力全无
岑沚又看向他眼眶边那些森色细小的血管出神。
养不胖的沈沂是岑沚心里的一个小疙瘩,怎么扣都扣不掉,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他以前沈沂过得并不好。
嗯。沈沂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岑沚给他夹了个荷包蛋放碗里:吃完这个。
沈沂有点苦恼,为难地说:可、可是,我吃不下了。
岑沚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确定是鼓鼓的之后,才满意地放过他:去走两圈再去睡觉。
好的,先生。
沈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左右了,昏黄的光充满了这个小房间,放在床下的书被那种光所覆盖,
有种淡淡压抑感。
他感觉有点口渴,便穿上拖鞋,懒懒地起身走出房间,想要去倒杯水喝。
刚下楼就看到岑沚正坐在客厅摆弄着什么,沈沂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一台电脑,岑沚的手正在键盘上飞快
地敲打着。
岑沚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问:醒了?饿不饿,想吃什么?
沈沂真的是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鸡腿。
岑沚惊讶地看着他:胃口那么大?
是的,先生。沈沂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从桌上拿起岑沚帮他买的杯子就去装水。
嗯。岑沚推了推眼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