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大眼睛变得通红,还有水珠在眼眶里转圈圈。
殷天齐虽然很想安慰他说自己不会去宠着别人爱着别人,可他得让萧亦然有活下去的动力,刚刚听着小孩那话就好像他只是想救了自己一命而已。
你如果死了,我就去疼着宠着其他人,你自己看着办吧。捏了捏他有些嗝手的下巴,他心里微微抽痛,好不容易在这几年养的胖些的身体,半个月就已经折腾的比当初刚见面的时候还要瘦弱。
萧亦然将小脑袋摇得像似拨浪鼓一样,乌黑的发丝随着他摇头的动作全散落在被面上,抽着鼻涕,他那双带着泪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殷天齐,我不会死的,呜呜,主子你不许对别人好,呜呜,我一定不会死的,你只
能对我好,你只能宠我。
眼泪终于从眼眶中流下,被毒药折磨了半个多月的萧亦然第一次痛哭出声,哽咽着,他语不成音的将自己的伤痛和委屈全发泄出来。
我我不想失去主子嗝,我好痛的,孔彦孔彦说只能让身体吸收了所有所有毒性才能练成药人,呜呜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殷天齐抬起手轻轻将他的脸压在自己胸膛上,温柔的用手指尖梳理他散乱的长发,眼睛也跟着红了,小孩儿一声声的哭叫像是刀尖一样直戳他心窝,那种不舍与疼惜更是全都涌了上来。
然然,不要当什么药人了,不要受罪了好不好?跟我回去,一定还有别的办法能解酣然的毒性。他怎么可能再让小孩儿去受苦受罪,他不能。
萧亦然将眼泪鼻涕全都蹭到他的身上,摇着头,他哽咽着却坚定的回答,不,我要当药人,就算酣然之毒有其他的解决方法我也要当药人,这次是酣然之毒那下次,下下次呢?只要我成了药人,以后你就不用担心会中
毒的事情。
坐直身体,萧亦然脸上挂着泪痕,眼里仍带着泪水,却表情特别认真严肃的看着殷天齐,主子,他跪着退后些距离,俯下身给殷天齐磕了个头,随后直起腰抬起双臂环住皱着眉沉着脸的殷天齐的脖颈,将自己贴在他
怀里,然然不想让主子受到任何伤害。
耳边是小孩儿带着稚嫩嗓音的决绝语言,殷天齐微微扬起头闭了闭眼睛,慢慢的抬起手将他瘦弱的身体圈在怀抱里,哑着嗓子,压抑着胸腔中的那口气闷,说了一个字,好。
他答应小孩儿的要求不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安危着想,而是想到了小孩儿此刻的处境。
如果真像他所打算的那样,那个位置他得到了,那么萧亦然将面临的危险不会比他少,听说成为药人可以洗髓扩展原本闭塞的经脉,萧亦然的身体不能习武是他最大的隐忧,如果这次成功,以后就能多一条保命的能耐。
听见他答应了自己的要求,萧亦然特开心的,不由自主的,歪过头吧唧一下亲在了殷天齐的脸上,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身体一僵,他也愣住。
我我不是故意的垂着头,萧亦然小声的开口。
殷天齐带着笑意凑过去同样亲了他一下,满足的将他抱进怀里躺下,睡会儿,我陪着你。
他不提还好,被他一说萧亦然倒是真有些困乏,抬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气,在殷天齐怀里蹭个舒服的位置,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陷入深眠。
孔彦拿来给他补血的汤药中有一味安神的功效,再加上被毒药折磨了一个时辰,他的身体早就扛不住,要不是有殷天齐在身边,估计今天晚上也没办法沉睡。
听着小孩儿浅淡而均匀的呼吸,殷天齐缓缓吐出一直憋闷在胸口的浊气。看着睡熟了还嘴角带着笑意的小孩儿,他的心彻底放下,总算是把他找了回来。
来人。对着房门的位置,他轻声开口,像是怕打扰了怀里的人一样。
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孔彦轻轻推开门站在一旁,扫了眼已经沉睡的萧亦然后垂眼看脚尖。
换间屋子。不只被褥上,连他身上都沾着刚刚萧亦然喷出的那口污血,虽然不嫌弃,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