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还是吓了一跳。
只见潘竹儿原本那双炯炯有神的杏核眼变成了红肿的核桃眼,鼻子当然也没逃过一劫,红彤彤的很是惹眼。
“我来给您请安了,您可不能笑话我!”潘竹儿自然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德行,这也是她这两天不愿出房门的根本原因。
“不笑话,不笑话!”潘老夫人直摇头,道:“过来让祖母看看,才两天,咱家竹儿怎么就变核桃了?”
潘竹儿撅了撅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抱怨道:“都是那书写的不好!害我被大家笑话!现在您也来笑话我!”
老夫人摸了摸潘竹儿肿成一条缝的眼角,笑问道:“那书当真写的不好?我怎么听说那书卖了不少,快有五百余册了吧?这在盛京里倒是头一份儿。”
“也不是写的不好,是结局不好!”潘竹儿郁闷的揪着手里的帕子,别扭道:“有情人最终阴阳两隔了,不好!不好!”
把画师和牡丹小姐弄的阴阳两隔的罪魁祸首就是尚远!
尚远是吧?她潘竹儿记住了!有朝一日若被她逮到那个铁石心肠的尚远,非活刮了他不可!
商仕儒这时只知道自己的书卖的似乎相当不错,算是小小的打开了盛京的市场,‘尚远’这笔名也开始有了知名度,可他却想不到他的知名度是随着盛京里千金小姐们的怒意水涨船高的。
而此时想活刮了他的,可不止潘竹儿一人……
第十章
临近年底的盛京是最忙碌的,城里城外,不论贫富,家家户户都张罗着采买过年的东西,每年这个时候,也是东街和西市最热闹的时段。
罗三伫立于醉香楼窗前,眯着眼向热闹的街口眺望,不意外的捕捉到一抹青色身影正徐徐走来。
事实上他在这里已经站了一刻钟了,也知道那人会准时赴约,只是不知他今天会给自己带来怎样的惊喜。
“爷,商公子到了。”没一会儿,门上的剥啄之声打断了罗三的沉思。
罗三回身微微点头,吩咐道:“上菜吧。”
小厮领命告了退,商仕儒此时正好被醉香楼的管事引进门来。
“三哥。”
商仕儒进屋后的一声叫唤让罗三愣了愣神,掩饰住从心底涌出的急切,罗三笑着调侃道:“想见春风得意的大才子一面当真是难啊!”
商仕儒落了座,被罗三说的有些难为情,只好尴尬笑道:“三哥你就别挤兑我了,最近是在忙着写新话本,所以才不见客的。”
商仕儒近三个月来足不出户罗三是知道的,自家年底也有一堆烂糟事要处理,所以二人今天是这三个月来第一次见面。
相交一年,可以说罗三是看着商仕儒成长的。与他相交,护他身家,外人都道罗三爷与商大公子一见如故,赏其才华,可事实到底如何,只有罗三自己清楚。
“画镯可是赚了不少带泪的银子,”罗三笑道:“你若再写些让人掉泪的东西,盛京里的小姐们可真要将你千刀万剐了。”
商仕儒的笔名早已形同虚设,在画镯加印百册的时候就被有心人查了出来,如今盛京里的千金小姐们,看了画镯的,对商仕儒可谓是既爱又恨,爱他能写出如此缠绵悱恻的故事,恨他没给故事一个圆满的结局。
“呵呵,谢三哥提醒,我这次倒真不敢再骗小姐们的眼泪了。”
商仕儒因这事是吃过苦头的,有次他和罗三搭伙赴宴,谁知还没进正院便被一伙气势汹汹的千金小姐给堵住了,到底是大家闺秀,也没太为难商仕儒,为首的小姐也算客气,只是问了商仕儒一个问题,让他给众人解惑。
商仕儒当时被她们问的真是措手不及,他可不想在那里弄出个读者交流会,无奈又不敢糊弄眼前不好惹的千金们,只好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出去。
“这样一个蕙质兰心风华绝代的女子,青灯古佛、孤老终身不该是她的结局,她如画师所言,相夫教子,儿孙满堂,晚年享尽天伦之乐,画师在天有灵也会安心不是?若一个男子真心待一个女子,绝不会因一己之私而误女子终生,牡丹并非忘了画师之情,而是将此情藏于心底,陪她看尽人间百态。”
说完这些,商仕儒摇头一笑,趁着千金们发呆之际和罗三进了正院。
见商仕儒面露无奈,似是想起了什么,罗三劝道:“先吃饭吧,今日厨子弄出几样新菜,我自己觉着无趣,这才邀你一同品尝试菜的。”
商仕儒闻言看向桌子,苦笑着摇头,“三哥醉香楼的菜哪里还用试?道道必然精致美味,你再说试菜,大厨可要伤心了。”
“就当尝鲜了,哪那么多讲究。”罗三笑道:“这丰糖糕和甘露饼是厨子最费心的主食了,尝尝吧。”
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了,商仕儒心里嘀咕,每次罗三请客他都有心理压力,今天这桌少说也得百两白银,在醉香楼吃的哪里是菜啊,明明就是银子……
其实商仕儒细心点就会发现,这满桌美食无一不是按照他喜好的口味做的,罗三对他的心可不止知交好友那么单纯。
“这次话本怎么忙了这么久?新故事难写?”罗三知道商仕儒不喜饮酒,只好在一边自斟自饮。
“倒不是难写,这次故事比较长,写的时间也久些,印刷房已经取走我手写的那份了,这个月应该就能在鸿儒书斋里卖了。”说到新书,商仕儒难掩兴奋。
“哦?这次鸿儒书斋倒是主动,”罗三喝酒后眼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