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这正是我之所以想要创立神圣教派的原因之一。陛下您拯救了这个世界,但这还不够。您拥有最锋利的剑,最强大的军队,拥有摧毁一切并且重建一切的力量。重复这个过程无疑是巨大的物质浪费。如果在这基础上建立信仰,就能得到与过去完全不同的意义。人们的思维会收到约束,规则与yù_wàng之间能够得到精神上的遏制。是的,法律永远都有空子可钻,但个人信念却会成为真正行动以前的衡量砝码。因为,神会告诉我们如何取做神会指引我们走向未来神会在我们彷徨与困惑时候给予光明我们需要神,需要宗教,需要心灵与头脑里那条肉眼看不见的束缚。而您,最伟大的陛下,就是所有人崇拜,必须跪服仰望的神。”
如果换个人来说这番话,童延峰与秦无衣肯定会嗤之以鼻,认为这不过是拍马屁的另外一种方式。轰轰烈烈,高端大气,内容实质却与好听的奉承话没什么两样。然而,在孟奇身上却丝毫看不到谄媚者甜得发腻的笑。他的表情庄重,目光充满了狂热与亢奋。仿佛坐在面前的苏浩根本不是普通人类,而是《圣经》里全能全知的上帝。
苏浩没有对这番狂热的宣言发表评论。他一直在沉思。过了很久,他才抬起头,用清澈的目光注视着面色微微发红的孟奇,认真地问:“你已经决定这样做了?”
孟奇的坚持丝毫没有改变:“这是陛下您刻划在我体内的烙印。它已经成为我身体,乃至思维的一部分,永远也无法抹掉。”
“那么,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
苏浩的语调很平淡,却明显带有鼓励的成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帝国的大司教。你可以任意调用所需的资源和力量。帝国所有职能部门都将配合你的行动。”
说着,苏浩解下随身佩戴的一枚纹章,递到孟奇面前。
那是一块用特殊合金打造的龙形纹章。采用了来自地球的基因防伪技术,由于成份和工艺及其复杂,在目前的拉邦卡世界,除了皇帝御用车间,任何人都无法仿制。
这意味着孟奇得到了苏浩给予的最大权限。
半小时后,三名觐见者离开了皇帝办公室。
走下通往王宫大门方向台阶的时候,童延峰忽然伸手拍了拍孟奇的肩膀,不太确定地问:“我说,你确定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灵存在?”
“当然”
孟奇停下脚步,抬起头,微眯双眼注视着远处被云层遮挡的太阳:“神灵是无所不在的。只要有信仰,你就拥有走向未来的信心。皇帝就是我们选定的神,他身上有光,能够在黑暗中为迷失者指引方向。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相信它,服从它。”
秦无衣有些不以为然的插进话来:“老孟你的确有着充当神棍的潜质,我看好你。”
这句话明显属于调侃,却没有夹杂讥讽,纯粹只是秦无衣的一句玩笑。毕竟,他离开地球的时候,生物战争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他看过了太多死亡的场景,见过无数凄惨悲切的画面。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神灵,那一切都不应该发生。无神论者从来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能够改变一切,而信仰者只会凄苦无助呆在原地仰天祈祷。
孟奇笑了。
长达几十年的接触,使他和秦无衣无比熟悉。他不会对这种质疑予以斥责,更不会因为理念不同而与对方翻脸。教派和教义的广泛传播需要时间,就像苏浩最初在地球上转化第一个“工蜂”。“蜂群”的庞大是从一至二,然后呈倍数演变的结果。神圣教派如今只有一个名字,但这并不妨碍它以极其迅猛的势头在拉邦卡世界散布。到了那个时候,即便是没有信仰的无神论者,同样也会被身边无数信仰者感染,从而对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力量感到敬畏。
“总有一天,你会感觉到,神灵是存在的。”
进入雨季的拉邦卡仿佛随时都被黑暗笼罩。阻绝光线的最大障碍物,当然是飘浮在空中的浓厚云层。尽管已经是中午,一切却显得昏暗,仿佛临近夜幕降临前光明残留的最后一刻。天空中下着小雨,几十米外的景物无法看清,远处山坡上的森林完全变成黑色。它们在狂风推攮下不断发出令人心悸的呼啸,仿佛一头身体表面披满了层层叠叠浓密黑毛的巨兽。
这里是玛卡城外围的平民区,周围是大片农田,稻米的长势很不错,密集的山林成为低洼田地的最佳屏障。尽管狂风呼啸,却无法威胁到田里的庄稼。
破旧的木屋与新建的砖房形成鲜明对比。一条连串着所有建筑物的泥泞道路,弯弯曲曲连接着远处通往城市核心的石头马路。在两条道路连接的位置,粗硬石块砌成的路面已经在岁月侵蚀下变得散裂,表面布满无法看出本来痕迹的黑色。很多石块表面被侵蚀得坑坑洼洼,还有很多已被磨得光滑。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被填埋在这里,又曾经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
在一幢位于道路北面的小木屋里,两个身材于瘦,衣衫破烂的男人正坐在餐桌前,慢慢吃着各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