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盯着任万成。就像没喝过酒一样。
任万成也平静了下来,无声的注视着他,见他不再说话,才问他怎么了。
他挪了视线,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任万成要扶他,被他摆了摆手。
“没事,你忙你的吧,我一会儿自己换洗。没事。”他坐在床边淡淡道。
任万成看了看他,出了卧室,然后又拿了毛巾和水过来。
他说了声谢谢接了过来,喝了口水,把杯子放到了一旁,然后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擦起头来。
任万成就站在旁边,看他。
元正礼就皱着眉在那擦头发,有些不痛快。
等他擦的胳膊都酸了头发都快掉了,任万成还在那站着看。
“你还在这儿干嘛?”
元正礼拧着眉盯着任万成压着火气质问——他其实已经很火大了,他觉得任万成在这儿很烦。按理来说以近期的发展他早就该大骂着任万成让任万成滚出去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此时的任万更像“以前的任万成”,所以他挪不开面子去对关心他的任万成肆无忌惮的大发雷霆。
“我怕你有什么事。”任万成平缓温和道,“或者不舒服。”
“我没事也没不舒服你能不能赶紧出去!”
任万成只好点点头:“有事你喊我。”
“都说了没事!”元正礼不耐烦道。
任万成并没露出不快的神色,只是看了看他,就出去了。
元正礼皱着眉监督着任万成走出卧室,然后他才呼了口气、拿着毛巾狠狠的烦躁的甩了下。
也不知道在烦什么,就是见了任万成就烦。
不管性格好或者不好,都烦。
他坐在那,心烦意乱,就又躺下了,之前的清醒撑了不到半分钟就烟消云散,这会儿又晕里糊涂醉醺醺的了。
他有些瞌睡,所以烦躁不知不觉就被疲惫取代了。静静的躺了会儿,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却又感到不舒服起来,胃里剧烈的翻腾着,胸口开始发闷。
他本想忍一忍,睡着了也就没有恶不恶心的事了,但不适感却越发清晰,以至于他无法入睡。
许久,胃里翻着翻着开始往上冒,冒着冒着就向上涌,于是他终于受不了了,压抑着强烈的不适感起来了——速度还不能快,一快肌肉一紧张胃部一收缩才是真的忍不住了。
他跌跌撞撞晃晃悠悠的去了厕所,关了门,今天第二次趴在马桶上又吐的一塌糊涂。
等他吐完了,趁着不适差不多褪去,匆忙大概洗漱了下,就准备回房换衣服休息。
他出了厕所,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任万成。但他没心情理对方,就再没多看的就往自己卧室走了。
“没事吧。”
“没事,我睡啊,你回屋吧。”
听到任万成的询问,元正礼头也不转一下,有些冷淡的回答。
回到卧室后,元正礼正准备换衣服,看了看没关的门,犹豫了下,想了想,就走过去把门合上了,然后才了走回来换,等换完了,他又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为了通风。
终于,他走到了床边,躺回上睡觉。
—未完—
这天夜里,噩梦依然袭来。
他皱着眉,痛苦又不安。他急促呼吸着,低喃着,时不时发出短促的轻哼。
第二天他被闹铃从沉重的梦中惊醒。
但让他真正清醒的是裆部的黏腻。
他何止是顿时清醒了,简直是懵了。
他不敢起身,甚至不敢动,动一下就能感觉到那些肮脏的液体在下`体和布料之间,湿漉漉的。
很恶心。
他就平躺在那,盯着天花板,脑子里空空。
等到他觉得再躺下去会迟到了,他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起了床,避免低下多余的黏糊糊的触感。
他重新拿了条内裤,在洗干净低下后换上了。
至于换下来的那条,他扔了,就像拿着可怕又烫手的东西一样赶紧的扔了进了垃圾袋,之后在出门的时候连垃圾袋也扔了。
那内裤上面白浊浸湿的痕迹他看也不想看见。
尽管如此,他也能想到那白色半透明的黏液在内裤留下的痕迹。
他这一路上双眼都无神,根本没有食欲去吃早饭。
等快到公司的时候他又毫无原因的想起了晚上的梦,皮肤与皮肤间温暖的纠缠。
他想起了耳边的呼吸。
或平缓的,或急促的,
或粗重的。
这样的梦不止是一次了。
他以为不会再梦见了。
今天却让他再一次感到恐怖,恐慌,可怕。
他犹如身处在荒无人烟的龟裂的旱地,枯树干草,死气沉沉,昏暗浑浊,耳边只有孤风的喧嚣。
傍晚下班回家,任万成并不在,等菜差不多做好了才优哉游哉的回来,还是一副随性散漫的样子,见了他、勾了勾唇角叫了声“哥”。
和往常相比一点变化也没有,好像昨晚上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元正礼还深受今天早上事件的影响,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点心情也没有。除了嗯一声算是打招呼外,他几乎没怎么看任万成,就自己在厨房忙忙碌碌,等到吃饭了,也是闷着,任万成和他说话他也没怎么理。
夜深人静黑灯瞎火的时候,元正礼一个人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他不由在想昨晚上自己是不是喝高了,所以才会出现任万成又恢复了以前性格的幻觉。
他觉得不可能。他顶多喝的是头晕不舒服,但这不影响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