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两个人的粗喘和呻吟声夹杂着露骨的低喊,急促的,慌张的,愉悦的,极度兴奋的,就像做过山车到了最顶头。
他的心跳也越发急速起来。他瞪大了眼,脸烧红滚烫着。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觉得他要得心脏病了,他要死了。他很难受。
也许他有些怕,但在那同时他心里又躁的停不下来,连通同他的身体细胞也变得不安分。
他两双手一直攥着,汗津津的,剪的干净的指甲狠狠陷在掌心里。
他们落下去了,一泻而下,发出舒服的长长的呻吟。
而他还悬在半空,就像睁大了眼俯身望着。望着他们“狂欢”,望着他们在刺激后放任自流般的享受。
他就在那,下不去,也回不去。
他不敢动。
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的棍儿在被子压覆下挺立着。
他的眼神顿时就晃了,到处乱瞄着,就像这样就能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般。
他现在不止是怕被下面的人发现了,他更不安的是底下稍微的摩擦就能感受到那种来自于黑暗的愉悦。他已经是憋得的受不了,在内裤里紧紧的顶着布料、绷着。而他又不想去碰,于是只能忍着。他意识都是乱的,混混沌沌,却微微紧缩着身,一动不敢动。
他想大叫,他想发疯,他想崩溃。但他没有那样,他只是干巴巴的瞪着眼看着什么都没有的天花板,指甲掐着掌心,压抑着,克制着。
他不知道这样熬了有多久。下面人已经不在气喘吁吁,床吱呀的响了声,接着再次传来皮带和拉链的声音,宣告着发泄与休息的完结。
他心里稍稍放松了些,觉得之后的都好熬多了。
他听见他们在说话,过了一阵儿又有人回来了,几个人在下面聊起天来。
他就一直这么躺着,渐渐平复下来,脑子也清净淡然了。
他等了很久,终于在那两个同学不在的时候起了床,从上面爬了下来。之后回来的舍友不禁惊呼:“卧槽?!原来你在啊?!”
他就笑笑,“躺了一会儿。”
什么也没多说。
晚上见到那两个舍友的时候他比自己想象的要平静很多。
他以为自己没法正视视他们,他以为自己面对他们时会表情扭曲,他以为自己会感到局促、紧张、惶恐,更极有可能排斥、鄙夷、恶心。
但他没有。
他甚至没有一丝的不适。他以前和他们的关系一般,也就是普通的舍友。而现在,相比起宿舍的其他人,他在心理上和他们的距离拉近了。
他们的秘密就是他的秘密。
他看着他们,能感受到一些东西。有一种类似惜悯的感觉,但却又没有同情和可怜的成分,而是对等的。
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普通人一样;他们说说笑笑着,也像普通朋友一样。丝毫不像电视里演的或人们说的那样光怪陆离。
然而想起之前事,又觉得像幻觉一样,再去看,就感到氛围微妙了。
他打心底的想和他们多说几句话,尽管自己其实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于是只好表面态度一如既往。但他朝他们笑、和他们说话时,心里却是把他们当做离自己最近的人,认真且发自内心的对待了。
—未完—
这天夜里熄灯了后,他躺在床上,望着朦朦的黑暗,静静的睁着眼。
他脑海里总时不时的要浮起一些东西,然而每当他隐约能看见的时候他就感到了强烈的不安,于是又把它们狠狠的按了下去。
似乎是下午发生的事。他自认为那没什么好想的,而且他总觉得不止,或者并不是,那件事。
不知为何,觉得是涉及到自己的,但又隐隐是件不好、不对的事,所以不敢再追究细想了。
他睁着眼,一直到自己瞌睡了、眼睛不知不觉闭上了。闭着眼,迷迷糊糊中,那些隐隐约约的感觉,那些影影绰绰的事情,就扭曲着,要形成某种看得见的、有实体的东西,向他压来。他感到恐慌,就立刻再睁眼,睁的大大的,再不敢睡,硬是死撑着。
之后他几次都不知不觉快睡着了,又被他自己硬生生的扛醒。比他听课学习还刻苦。
但最后他还是睡了过去,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在睡梦中他都没放松,感觉还全身紧绷提防着。那些东西已经凝聚形成了实体,白茫茫的一团,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窥视着,随时可能压过来。
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所以他很早就醒了,疲惫不堪,却不敢再睡。
他大清早的坐在那就开始发愣,没精神,看不进书,又不想去睡觉,只好干坐着。
坐了一会儿他就开始烦了。他想出去,不想呆在宿舍。他呆在宿舍总有种怪异别扭的感觉,脑子里总要去想一些类似于昨天下午的事。这种明明不想去想却又不由自主的想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尤其是这种龌龊的事。
然而他不知道去哪:他不想在学校转——呆了三年已经够了。外面也没什么转的——他不想走动,就是想换个地方,坐着缓一下。
他头一次有点想回家。
他心里憋得难受。他想在一个有熟人的地方呆着,想放松,想休息,想和人说说话——不是说昨天的事,而是其他任何能让他轻松些的事。
总而言之他没法呆在宿舍。
他觉得他现在难以融入宿舍。
他背负着一个重担。这个重担关于他们宿舍,关乎他所在的空间,甚至关乎他所在的学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