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之日,就是大越国灭亡之时!”
果然是汉人心思缜密!群臣面面相觑,纷纷点头。
耶律天泽沉着脸,目光紧紧落在朝堂上那从容谋划,成竹在胸的魏珂身上,没有说一个字。
“臣愚昧之见,全凭皇上裁度。”魏珂对耶律天泽恭敬地一拜,不卑不亢。
像!真像!此人如他一样长成汉人那般温和俊秀的相貌,眉宇间虽没有他那骨子刚劲冷冽,然而周身这洒脱从容,指点江山的气度,却和他真有几分神似。
耶律天泽不禁更加想念起那个风华绝代的人来。可是如今,他在哪里?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耶律天泽一直盯着魏珂不回答,魏珂便跪拜在那里没有起来。
“好!”盯了他半晌,耶律天泽点点头,扬声喊道,“耶律天权!”
“臣在。”四王耶律天权高声回答,立刻出列。
“就按魏珂所言,你率领部下从海路出发,速速攻取占城,尽快与索都会师!”
大越国,新平
一骑快马在并不宽阔的道路上飞奔,马蹄在骑马之人身后扬起满天尘土。
营寨前,一声骏马仰天长嘶。马上的人把手中缰绳一松,跳下马来,已经满身是汗。
来不及停顿一下,那人手中举着腰间迅速解下的令牌,闷头便往营中冲去。
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陆……”李日气喘吁吁地冲进营帐,扑在了他面前的桌案上。
帐中本来在议事的几位将军,还有兵部侍郎张雄,都诧异地望向李日。
陆瑾看着他没说话,只是那眼神分明在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李将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看他行色匆匆,张雄惊诧又紧张地问道。
“累死了……”李日从陆瑾桌前爬起身来,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停喘着粗气。
都在等李日开口,没有人发话,整个营帐安静得只剩下李日粗重的呼吸声。
“小黑,你怎么累成这样啊?”宋于明倒了杯水放到他手边的几案上,“喝口水吧。”
“谢了!”李日仰起头,喉结上下剧烈地一动一动,一滴不剩地把整杯水灌了下去。
干热得要冒火的喉咙终于湿润冷却了下来,李日抹了抹下巴,感觉好了许多,抬眼往陆瑾身上看去:“陛下让我来告诉你……”
陆瑾静静地看着他,只等他继续说。
“耶律天泽派使者来,太上皇一直以礼相待,陛下也想时机未到,还是先不要撕破脸的好……”李日长长呼出一口气道,“谁知道,也不知哪里来了一群亡命之徒,竟然把耶律天泽派来的使者杀了个光!”
“全杀了?”陆瑾看着李日,微微蹙眉。
“要是知道还有活的,太上皇和陛下也肯定要好言相劝说清楚,免得他回去和大魏国起冲突。”李日道,“那天以为全死光了,谁知道还有个装死的逃了回去!也不知道他回去说了什么,太上皇派去大魏国道歉的使者被赶了回来,耶律天泽让他们传话说,大魏国要会兵五十万,马上就要大兵压境了!
你也知道耶律天泽是怎么个人,太上皇现在已经吓得退路回天长府了。”
“会兵五十万,不会这么快。”陆瑾沉声问道,“陛下能守多久?”
“守哪里?”李日问道。五十万大军压境,守住国界是几乎不可能的,守住国都?恐怕也悬。
“守国。”
“不好说。”李日道,“要看耶律天泽怎么个打法。”
“耶律天泽有两条路:一是从湖广走陆路,二是从海上取占城。他既称会兵五十万,必然想速战速决,否则时日拖延,五十万大军粮草供应困难,战局对他很不利。”陆瑾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分兵两路,南北合攻,正好能速战速决。”
“你是怀疑他分兵两路?”李日皱着眉,点点头,“确实如此。”
“李将军,你回去请陛下务必全力坚守。”陆瑾道,“魏兵一时不能突破,久之必然自溃。我且去顺化府按兵不动,如果耶律天泽没有分兵攻打占城,我即北回接应,若他真从海路攻取占城,南方也好有人应付。”
“你这里的人应付魏兵可以吗?”李日道,“魏兵很强悍你也是见过的,要不再去调人前来支援?”
陆瑾摇摇头:“魏兵远度南海,又有占城作为屏障,我可以应付。请你回去协助陛下,务必坚守国土。”
从没想过会和这个杀过自己十万将士的陆瑾站在一条战线上,然而现在国难当头,听着他为大越国的周密着想,李日心里反倒有些信赖他了。相信他会和自己同仇敌忾,相信他能和一起保卫大越国!
☆、夜里试刀
从没想过会和这个杀过自己十万将士的陆瑾站在一条战线上,然而现在国难当头,听着他为大越国的周密着想,李日心里反倒有些信赖他了。相信他会和自己同仇敌忾,相信他能和一起保卫大越国!
“好!”李日站起来,对陆瑾抱拳,“我一定会回去转告陛下!”
“李将军,有件事想麻烦您。”陆瑾起身离座,走到李日身边,“帮我给陛下带一封信。”
“好!”李日一口答应。
“散了,且按我刚才所言各自行事。”陆瑾回头对在座的诸位以目示意。
“是!”
帐中的人散后,陆瑾回到座上提笔疾书,将写满工工整整小楷的几页信纸塞进信封,递给李日:“这封信请一定交给陛下,不要向任何人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