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勒慢慢地将方才踩出的浅浅凹陷踏平,他轻声说:“很好。”
从南小坡下方传来两声细弱的叫声,片刻后从草丛里窜过一只半大的小羊,也不知是哪家跑丢了的。小羊茫然地环顾四周,又冲着南小坡上的两人叫唤了两声,才一颠一颠地跑远了。宋明晏望着一片翠绿中跳跃的那一朵小小白花:“那么,您真的要去末羯?我不认为墨桑是热情好客的人,加上这一回他怂恿哲容不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汗王,您不该答应他。”
“你在害怕?”
“金帐武士不知畏惧,但我不希望再出现一回哲容的事。”
“墨桑不是哲容。”哲勒摩挲着腰间的刀,“何况他有所图谋,我就不能有所图谋吗?”
宋明晏微张了嘴,他终于隐隐猜到了点什么。从他还未踏足这片土地之前,草原上就一直有一个讳莫如深的赌注,赌黑狼和白狼谁先会按捺不住,谁会先挥出爪子。每年都有喝得烂醉的游歌者躺在姑娘们的怀里,大着舌头言之凿凿自己已经看到突狼骑的人已经包围了孔雀河,又或者是蓬莱客们坐在篝火边绘声绘色地说前些天黑枭骑头领的马上挂着白狼的脑袋一阵风似的从自己面前经过,宋明晏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