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墨方抬首,示意兵士退下,此战可谓是大胜,男人却全然高兴不起来,他起身坐至榻旁,拧了手巾替杜将离擦脸。
杜将离面无血色,双眼紧闭,呼吸慢得几乎让人以为快要停止了般。均墨轻轻握起他的手,换下其手腕纱布,杜将离的腕间是一道深深的割痕,明显才划下不久,还不曾愈合,却已全然留不出血来,伤口边侧泛着白。
均墨抿紧唇,无法克制双手的颤抖:“谁教你去解鬼兵身上的巫术了?谁教你去了!”
用力闭上眼,自己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杜将离会来此,甚至不惜以他的方式来确保自己的安全,他的身体分明已糟糕到再无法承受任何伤害,即便是好好调养都无法阻止日渐恶化的趋势,他竟全不顾后果,如此,如此……
不要命了么!
均墨努力按捺住自身的情绪,面颊艰难地浮上一丝宠溺的笑,他摸摸杜将离的脸颊:“真是贪睡,都一天了,还不肯醒来,懒家伙。”说着捏捏对方的鼻子。
空气缓缓流淌,宁静而可怕,男子脸侧的痛苦到底还是盖过了强作出来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