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邀你一次,你可愿助我,从此站在我身旁?”
男子的脸庞如此认真,全身上下散发的光芒连身边的景物都逊色了去,低沉的嗓音,蛊惑般的话语不停地在杜将离的耳边回绕。
他那样说着,就好似那天一定会来到,而他便是登上顶峰的那个人。自信、从容,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王者的气息,这便是黎国享誉盛名的信王殿下。
将岚,我再邀你一次,你可愿助我,从此站在我身旁——
杜将离垂下眼帘:“好。”声音极轻,带着浓浓的鼻音,明明是肯定的话语,却说得模糊不定。
杜将离如此直接完全不在男子意料之中,均墨静静站着,笑容缓缓绽到了极致,漆黑的眼瞳似蒙上一层光亮:“想通了?”
“我只不过是懒得再选罢了。”杜将离扁扁嘴,看着身侧的人,他有一种预感,虽然黎眼下还是九国中最易被忽视的国家,但若自己选了别的,今后要面对的最强大的敌人,也一定是黎,从私心里来讲,他不大乐意与均墨为敌,不过这些,他可不会让对方知道。
“跟了我,便不能后悔了。”均墨笑道。
杜将离点点头:“你都救我如此多次,我得报答你的恩情不是?”
均墨眸光灼灼,定定地看了杜将离许久,不紧不慢道:“将岚,你既允了我,那么,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还有条件?自己才答应他,他还得寸进尺了?杜将离把嘴一撇,显然一副不乐意的神情:“不听!不同意!”
均墨不由分说取下杜将离捂到耳上的手,竟似有些无奈了,叹道:“三五岁的孩童都没你这般麻烦,你记住,不可再轻易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可懂?我要你可不是为了看你去白白送死。”
“危险?”杜将离认真思考着,“这危险分很多种,走在街旁被花盆砸了是危险,走在湖边脚一滑跌下去了也是危险……哎哟!”杜将离还未说完,便捂住额头,惨兮兮一声尖叫,均墨那厮太狠了,竟直接一个脑门弹过来,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不住地嘶嘶吸气。
“你似乎全然没有悔过之意。”男子挑挑眉,唇角翘起的弧度让杜将离顿感不妙,“对于你这次不理智的行为,我却还未气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做错了事,就要受罚,特别是惹了均墨这等人物生气,更是异常严重,杜将离自认已做好了万全的思想准备来接受均墨的惩罚,却未想到对方仅仅要求自己再一同看看敛花宴。均墨竟还揶揄自己,说自己前些天光顾着看人想事,心不在焉自然无法将敛花宴真正的风华领略足够,因此为了自己没有白来此一趟,特地缓了一日回黎国的安排,好让自己赏玩个够。
说得好似是恩赐于他一样,杜将离撇撇嘴。
亏了孟简要连夜赶回边疆,孟禾央也该是随了他一道去了,否则自己在街上胡乱游荡,定教木头央逮个正着。
函花郡的街街巷巷杜将离都非常喜欢,这里处处弥漫着草芬花香,不论路上热闹与否,有人无人,皆自有一番风味在其中。
两人甚至遇到了先前与孟禾央起了冲突的中年妇人,那妇人见到均墨,脸上笑开了花,直嚷嚷着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硬留他们吃了一顿午饭。自那妇人家中出来,杜将离捂住嘴,促狭道:“却原来是个寡妇,如此与黎国世子成就一段nuè_liàn情深,倒不失为流传四方的一则趣谈。”
均墨不气也不恼,抬手在杜将离的额上重重弹了一记,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
杜将离立刻噤声,皱着眉头苦着脸,自从昨日对方觉得弹自己的那一下颇有成效后,便仿佛对此上了瘾,一旦自己有说什么不合对方意的,不由分说就弹过来,自己的额头左红一块,右肿一坨,都快不能见人了。
鼓起嘴小声嘟囔:“我后悔了,还是不跟你回黎国的好。”
均墨驻足,转过头,语调温和:“将岚,你方才说什么?”
杜将离立马回以微笑:“我说均大人对待他人委实体贴,今还特意带我出来游赏散心。”
均墨点点头:“那是自然的,我一向对我的人很好,当然,他们也极是听话,这些,你跟我回去便知道了。”
在均墨说到听话二字时,杜将离不由面上一沉,听话,便是说不论对待怎样的人,均墨都有相应的手段轻松掌控,而现在,对方已知晓了自己外强中干吃硬不吃软的弱点,治自己的法子还不是信手拈来?杜将离咬紧牙,这样下去不行,他要崛起,练就金刚不坏之神功,成为人人称颂的刀子嘴刀子心典范。
“脸色端的如此难看,不舒服么?”均墨轻轻抚上杜将离散落的发。
除了弹自己额头,对方还极其喜欢摸自己的脑袋和头发,以前自己还会义正言辞地反抗一番,而现在,早已习惯到无视的地步了。杜将离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笑容:“哪里是不舒服,想到今后便要跟着你,开心得有些失神罢了。”
“如此便好。”均墨十分满意,“我今天带你出来,不让你将头发掩住,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借着敛花宴,在这名流人士聚集之地,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杜将离如今是我黎国的人,我墨世子的人,不再是祈国失了身份的前太子,不再是那无依无靠平日需要躲躲藏藏连平民都不如的人,你是杜将离,就是杜将离,我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侧,受我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