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木樨叫不出名字,她也不能就这么带着木樨到同泽院查人。
“木樨,这些天我多带你道同泽院走动走动,你要是见到那个人,就告诉我一声,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裴元歌沉声道,上次传递消息的事情,总让她有种章芸在上蹿下跳的感觉。虽然说她现在被禁,但是长久以来,她在府中经营的人脉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断绝,而柳姨娘的事情,也让她心怀疑虑,那种手段行事,似乎有章芸行事的影子,只是手段没有章芸那么缜密谨慎,太过激烈了些。
章芸……。被软禁了,还是不肯死心吗?
也是,经营了这些么多年,怎么可能轻易就拱手相让?不过这样也好,她就怕章芸心心如死灰,从此销声匿迹,一个心如死灰的人,折磨起来未免没有意思。只有有yù_wàng,有贪念的人,看到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自己渴望的一切,似乎触手可及,却又突然远离,才会觉得痛楚难过,才会知道,什么叫做活生生的地狱!
还有万关晓和裴元容……。
一,之前被宇泓墨的话语所勾起来的恨意,又开始在心底燃烧。她的亲事已经定下,接下来也该轮到其余三位姐姐,尤其是裴元容……。她不相信,在这件事情上,章芸和裴元容会没有盘算,而她,也应该在这上面出出力,关心关心这位三姐姐才是……
内间,宇泓墨双手抱头,仰躺着,望着头顶浅紫色的帐顶,周身淡香弥漫,似乎是裴元歌以前残留的气息,这让他有种熏然欲醉,如同置身梦幻的感觉。如果说,他这一生,都能被元歌的气息所包围,能够每时每刻都看到她,听她说话,看着她的一笑一颦……。该有多好!
脑海中不期然的,又浮现起裴元歌之前的失态。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裴元歌失态,第一次就是在山庄中,她对着那个姨娘的时候,第二次是现在。一次是对着府内的姨娘,这次是因为提到良配的事情……这中间有什么关联吗?他一想不通透,但隐约觉得,那是一股很强烈的愤恨怨毒,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能够让元歌那样失态?又是谁,能够让元歌那样憎恨?
正想着,忽然心中一动,神色警觉,随即微微放松,起身下床,走到窗户边,打开窗户。
高烧初退时,他的确虚弱无力,但只要烧退了,稍加休息,再用些饮食,以他的武功和身体,恢复得很快,不过是故意装出虚弱的模样,想多在这里赖一会儿。
一道黑影跃然而入,跪倒在地:“殿下,您真的在这里,实在太好了!”昨晚殿下突然离开,随后不知所踪,把他们这群暗卫吓得不轻,四处搜寻,都找不到九殿下。最后还是寒铁想起那晚白衣庵遇袭事件中,九殿下的异样,再联系到自己殿下最近总是遥望着裴府的方向,猜测会不会在裴府,这才找了过来。
宇泓墨在美人榻前坐下,斜撑着头,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沉静:“什么事?”
“皇后那边似乎得到了消息,知道九殿下您不在春阳宫,今天皇后派人前来,说是得了南方新贡上来的锦缎,虽然九殿下您在禁足,但也不能亏待了您,所以特意来送,要九殿下您谢恩。属下说九殿下被罚禁足,没有皇上的旨意,谁也不能见,好容易将人应付过去。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生疑了,属下担心,皇后说不定会亲自前来试探。”寒铁急切地道,“请九殿下尽快随属下一道回宫,属下担心,皇后今晚就会前来。”
五殿下在临江仙出了那样的丑闻,破天荒地被皇上呵斥,被罚禁足。
这事算计的痕迹太重,否则李纤雨不可能进的了五殿下的房间,加上当时九殿下也同时在临江仙,实在太容易想到,这事有九殿下参与,推波助澜了。五殿下失了圣宠,声誉又有毁损,皇后和叶氏一族便将怒气发泄在九殿下身上,百般弹劾陷害,最后九殿下也因为骄矜狂妄,行事无度,落了个训斥,被罚禁足的下场。
如果这时候,被皇后发现,九殿下私自离宫,那就是抗旨不尊的大不敬,麻烦就大了!
虽然很不舍得离开静姝斋,但宇泓墨一向分得出轻重缓急,叹了口气,恋恋不舍地环视四周,正想要离开,忽然顿住,想了想,从胸口取出一个雀登枝的荷包,从中取出一物,放在桌上,又留了纸笺,最后留恋地看了屋内,这才纵身轻跃,从窗口轻轻离开。
隐约听到内间似乎有动静,不过裴元歌也没在意,直到青黛进去换花烛,才发现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裴元歌闻声进去,果然看到窗户开着,屋内空无一人,顿时有些惊心,不会是什么人从窗户口进来,把宇泓墨劫持走了吧?正忧虑着,忽然看到看到桌上似乎多了什么,过去一看,之间一枚白玉佩,下面压着一张纸笺,浓墨淋漓地写着一行字:“有事离开,留玉一枚,且充谢礼。”
原来是有事离开,裴元歌微微放心,却又有些埋怨,明明她人就在外间,说一声会死啊?
“小姐,这玉很漂亮呢!”青黛在旁边道。
那是一枚上好的羊脂白玉,温润如酥,通体雪白,原本是十分难得的上好美玉,可惜左前方有两点黑疵。不过雕玉的师傅匠心独运,顺势将那两点黑疵刻成眼睛,将整块玉刻成睚眦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