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管装置不利落,只能单颗,不能连发。”第一次出任务的小特工还没有摆脱爆炸的惊吓,小声说。
凌寒蹲在地上拆枪,熟练到几乎不用思考。当他还是18岁的时候,江扬还在尽兴地读着那个充满活力的学位。他们这拨同在军队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那时候已经有了各自不同的出路。作为国安部最好的特工之一,凌寒的记忆科目是97分,因此他甚至记得自己第一次拆这种枪械的镜头:诺大的教室里只站着六个学员,每人都神情紧张。事关下一阶段训练的去留,初入国安部的他们需要独立拆卸一支从来没见过的枪──那么小,每个零件都经过处理,一旦操作错误,工作台自动亮红灯,表示出局。半小时过去,教室里只站着两个人了,凌寒用冰冷的手指拎起最后一个螺丝放在粘板上,立正行礼。“出去晒太阳。”他的老师说,“紧张的时候,温暖是最好的镇定剂。”
于是他选择蹲在时有时无的阳光下拆这种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使用的武器,很快就找到了毛病:滑动膛里有一根头发,卡住了连发机关。抬头的时候,程亦涵站在面前。
“下次小心,佩枪连着你的命呢。”凌寒笑着把枪丢回去,迎上程亦涵的面孔时,笑容却僵住了。
“父亲不知道以前的事。”程亦涵略带歉意。
“不怪叔叔。”凌寒移开目光,“年轻气盛,那是一辈子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