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弱,因此纷纷翻腕,兵器前挺朝两人刺来。
千钧一发的时刻,云栖却突然在刀光剑影之下,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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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他睁开眼睛的一瞬间,离他最近的一名围攻之人突然扔掉手中的刀,嚎叫一声连撤数步。
众人都吃了一惊。
楼牧迅速瞥上一眼,只见那人面目扭曲,那一只先前握刀的右手,此刻皮肉尽褪,似乎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般,五根白色的指骨在满掌血污里森然可见。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往后退上几步。
有人立马指着云栖朝周围道:“大家小心。这人几个月前在眉山上被捉住的时候,明明内力全无,还能不眨眼连杀十多人!”
云栖闻言抬头,神色阴戾地扫了众人一眼。
裴至诚只觉他目寒如剑,仿佛直接穿透了自己的头骨,甚至好像是在自己的后脑勺上逼出了几缕寒气来。
他连忙强忍心悸,高声嘱咐道:“魔教擅长偷袭和用毒。大伙儿都长个心眼,提防那些下三滥的招数。”
魔教使毒的功夫,闻名天下。许多毒只有魔教才有解药,有些甚至根本无药可解。正道向来极为不齿这种卑鄙手段,又偏偏无可奈何,只能在口舌上鄙视一番。
鄙视完毕之后裴至诚重新运气,又带头攻了上来。
云栖一言不发,突然反手拾起先前那人掉落在床上的短刀,发力往裴至诚掷了过去。
楼牧在一旁想阻止都来不及。
好不容易才有了把兵器,云栖说扔就扔了。楼牧在心里暗暗叹气。
楼牧先前本就是孤注一掷,强行将自己才练成的一点点真气灌给云栖将他唤醒,寄希望于云栖能与这些人斗上一斗,两人能够借机脱身。不料云栖却如此行事,完全不留后路。
靠人不如靠己,软饭吃不得呀!
楼牧有苦说不出,只好极其心痛地目送着那把短刀飞蛾扑火一般朝裴至诚奔去。
裴至诚已经见识过云栖用毒的本事,此刻哪敢硬接?当即侧身一让,任由短刀擦过,朝窗外飞了出去。
短刀锐利,云栖又是拼上了全力。
只听“噗”的一记,短刀穿窗而过,随即“哐当”一声,重重掉落在外头的青砖上。几乎同时只听窗外突然人声大作。眨眼之间,十几个魔教打扮的人破窗的破窗,掀瓦的掀瓦,从四面八方涌进了原本就十分拥挤的屋子。
显然这些人蛰伏已久,只待云栖这一记掷刀下令。
裴至诚带领的白道中人,虽然称不上顶尖高手,好歹还是有些看家本事的。可这么多魔教的人在外埋伏,竟然无人察觉,众人不由暗暗心惊,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
还未来得及多想,那些魔教中人早就朝他们攻了过来,缠斗成一处。
云栖眯眼瞧了片刻,回头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惊讶不已的楼牧。
“这些都是你的人?”楼牧回过神来问。
云栖点点头。
楼牧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又问道:“他们一直跟着我们?”
云栖这回摇了摇头,道:“他们应该是我师父刚刚派下山来找我的。”他顿了一顿,又轻声补道:“我师父也并不希望我死的。”
楼牧想到那整整一百零八句用作交易的心法口诀,便嗤鼻道:“你师父怎么如此阴魂不散?我明明已经用秘笈来交换你,他竟然还要派人跟踪我们?”
云栖闻言一怔,追问道:“你说什么?”
这是楼牧的得意之作。他嘿嘿笑了一声,低声回道:“我告诉你师父,柳蓉已经被我杀了,这世上只有我才知道柳蓉偷走的秘笈里的内容,以此来要挟你师父交换你……”
他见云栖神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以为他被自己所感动,不由添油加醋献殷勤道:“你看看,我为了你,可是什么都豁出去了……”
云栖神情愈发的古怪。
好半天后他终于噗哧笑了一声。
他向来言行冷漠,难得如此反常,看那模样,似乎是听了一个从未听说过的有趣笑话。
“柳蓉被你杀了?”他重复一遍问。
那一个“你”字,被他咬得意味不明的重。
楼牧听他语气奇特,当即愣了一愣。
云栖问话里头的意思,让人捉摸不透。
“你不信我会杀柳蓉?”思忖片刻后楼牧问。
云栖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将那一双桃花眸子微微弯起,水汽深重地瞧着楼牧
楼牧见他神情里流转出一丝冷傲来,不由冷笑半声,挺直腰板高声补道:“我不仅能杀柳蓉。将来你若对我背信弃义,我一样也能杀你。”
云栖顿时收回目光,只不屑打量他一眼,淡淡回道:“就凭你?”
楼牧豪言壮语,却被云栖一通鄙视,他自然十分气恼,咬牙威胁道:“别以为我现在没了武功就制不住你。要知这世上,杀人并不一定需要刀枪,有时候流言也是能杀人的。”
云栖闻言嘴角一抽,似乎是强行忍笑。
好一会儿他才缓缓点头,慢吞吞啧道:“是。一张嘴巴就能杀人。”
楼牧何等机灵,听云栖言下有讥讽之意,立马便知他已经看穿自己的把戏。
此刻再装,只能自取其辱。
所以他“嘿嘿”笑两记,换上笑容低声讨好云栖道:“事已如此,我万难再独善其身。我也是为了你才骗你师父,说柳蓉被我杀了的。如今我又为了你把武功都废了……你若两袖一甩忍心弃我不顾,怎对得起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