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对他无声地笑了笑,南茧苍只能看到他的双眼弯了起来,能看到厚厚的可爱的卧蚕,眼珠黑亮黑亮的照映出自己的身影,但排除了一切外在条件,那眼神里深深的鄙夷与戏弄已经足够让他生气了。
十八看到南茧苍已经开始发红的脸颊,知道自己猜对了,对付南茧苍这种人,激将法永远都不会失效。
果然,南茧苍轻哼一声,就从后背的腰带那儿取出来一根金属色泽的折叠棍,展开之后,那折叠棍足有两米来长,看上去沉甸甸的又有点分量。
南茧苍将折叠棍挥舞了一圈,用一种看着猎物的眼神盯住对面的黑袍敌人,同时大喝一句:“开始吧!”飞快地冲了过去。
十八摇摇头,南茧苍真是笨到可以了,然在这么狭窄的擂台上使用那么不灵便的武器,先不说两米来长的棍棒会不会在打斗中误伤到自己,就是一个不小心插进了保护擂台的铜丝网中导致失败,也够让人懊恼的。
十八轻笑一声,随意扫了眼台下忧心忡忡的观众,忽然升起些戏弄南茧苍的心思。
他脚尖一跃,轻松地跳到了南茧苍挥舞到自己面前的折叠棒上,同时气息一晃,从棍棒的这一头一瞬间跳到了南茧苍的面前。
南茧苍被这一招惊得大骇!手上除了金属棍的重量,然没有感受到一点点增加的负重!但沾衣分明是站在自己的武器上的!
他没有重量!?是鬼吗?!
南茧苍惊慌地往后退了几步,却没有撒开握着棒子的手,十八顺势飞起一脚点在南茧苍的额头上,然后借力朝后一跃,轻飘飘落到了地上。黑色的衣袍被灌进了风,轻盈地上下翻飞着,十八脚尖点地,身姿挺拔,歪着头轻轻哼笑了一声。
底下的观众们疯狂的尖叫起来——
“沾衣!沾衣!!沾衣!!!”
十八转过头,眯着眼寻到了在擂台前叫的最大声的一个女人,她的脸已经憋红了,双眼暴突出来充满了红血丝,看起来很激动。
“嘘……”
十八将食指放在了黑袍大约是嘴部的地方,对着她们轻轻摇了摇头,眨眨眼睛。
台下瞬间寂静到能听到心跳的声音。
“噗通”一声,已经转过头的十八又从新看过去——
那个女人已经软趴趴地晕倒在地了……大概是激动过度……
十八无语地挑了挑眉,又将精神放回擂台上。
这一边的南茧苍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沾衣的那一脚随随便便就踢了过来,看起来软绵绵慢悠悠的,没有一点力道,他原本没有当回事,可当他额头剧痛被借力踹飞出去背后撞到铁丝网软绵绵滑下来的时候,才终于明白了那一脚的力度有多大。
台下静观战况的南卧瑜心中一惊,吓得呼吸都停滞了两秒,直到南茧苍艰难地撑着地挣扎了起来,才好歹松了口气。
“管理员!!!!”
他慌张地开始找管理员:“这一局我弟弟认输了!快结束吧,我们认输了!”
管理员一愣,却也不敢做主,抬头试探性地看向十八。
哪儿有那么容易?
十八看着南卧瑜也觉得讨厌得很,这人说话从来夹枪带棒不安好心,原主在他手上没少吃亏,自己穿回来后,虽然跟他没什么瓜葛,可南茧苍可是得罪自己大发了,就这么放过了,自己会一生遗憾的。
“你说你认输了?”
十八心中一动,忽然想要逗逗他。
南卧瑜警惕地盯着他,余光担忧地看着已经挣扎起来正在不停晃脑袋的南茧苍,南卧瑜不得不小心措辞,生怕惹怒了台上的黑衣人:“是的……您的实力大家有目共睹,我弟弟只不过是一时贪玩,如果又得罪您的地方,还希望您能大人不记小人过……”
十八友好地对他弯了弯眼睛,眼神满是善意,南卧瑜刚松口气,就听他再一次开口:“你以为我这五号擂是升降梯吗?”
南卧瑜一怔,心里渐渐发紧:“什么?”
十八又哼笑了一声,然后慢悠悠地靠在距离南卧瑜最近的那根擂台株上,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你们进来之前,签过生死契约吧?”
南卧瑜眼神一变,却听十八继续道:“他现在上了我的擂,命就是我的。是死是活,端看我高兴。”
十八被黑布遮住的脸部低垂下来,与南卧瑜面对着面:“三号台的卡扎菲告诉我,活人的脑髓会有蜂蜜的甜味……我还没有试过呢!”
说着,十八低低的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跗骨之蛆钻进南卧瑜的皮肉,让他的头皮都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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