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其他猎食者进攻的时候,白如果顺手的话还会提供一些庇护。
李识曛默默地从旁协助着,似乎也习惯了白的这种坚持与执拗。不说涌泉相报,至少不要忘恩负义,这点上,李识曛也和白一样,愿意坚持自己的道德底线。
随着猎食者越来越多,体形越来越大,无论是食物还是水源都零星地多了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晚上还要提防饿昏头的猎食者来袭击,但渐渐地,这种偷袭已经在减少,身后的猎食者们似乎有了别的目标可以分散注意力,比在河边时好上太多,也足够他们解决伙食问题了。
一路上,李识曛给白准备的武器倒是全都让他自己摸索熟练了,看到那根李识曛当作备用长矛使用的尖锐木棒被白“呼”地轻松投掷出去,李识曛=皿=!
所以野兽就是野兽,变成了人形了也还是野兽!
力气和准头大些也就罢了,这只大猫变成人形之后似乎更讨厌正午的阳光了?
以前一身皮毛还可以说是怕热,但现在?似乎情况不是那么简单地讨厌炎热和阳光刺眼啊。
关系到团队成员的正午战斗力值,李识曛很关注,直到他发现白似乎在正午要是不戴帽子都睁不开眼睛?他有些无奈,这家伙,心里还挺能藏事的,以前虎形的时候没提过这个问题,只用吉利服遮挡眼睛,现在人形了扣上帽子居然也不吭声。
可惜这里也没有墨镜什么的,应该就是因为色素太浅引起的视觉对强光的敏感。李识曛想大概他戴了帽子之后会好很多,便也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实在不行将来给他做个眼罩之类的东西吧。
渐渐地,李识曛发现,虽然偷袭者在减少,但是牛群停留进食的时间却越来越长,难道他们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看到李识曛似乎发现了什么而有些欣喜的表情,白却只是笑而不语。
这一天早上,牛群的移动速度明显加快了许多,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那道充沛的水流时,即使是李识曛也不禁长长出了一口气。
要知道这些日子的跋涉颠簸,外加恶劣的饮食环境,不时有猎食者来袭的提心吊胆,要不是知道前方的目的地十分富饶丰美,他早就疲惫得支撑不下去了。
最为疲惫的其实并不是应付旅途的艰辛和袭击的危险,而是前方迟迟没有看到的目标,那种你无法知道也无法掌握的感觉太让一个喜欢有目标、有计划的好孩纸挫败。
牛群纷纷停下来饮水。
白却向李识曛打了个手势,两人提前带了武器下了坐骑,远远地停了下来。
开始李识曛以为白是想趁机去打猎,不过,似乎看白静静站在一边的表情,他又有些拿不准了。
很快的,李识曛知道了原因,牛群饮水的脚步有些迟疑,有些年轻的牛犊甚至迅速饮一口就后退一步,观察一下,再小心地上前饮一口水。
李识曛凝视着水中,静候危险浮出水面,尽管他也渴得不行,但这种时候,猎物和猎食者较量的就是耐心。
“哗——”
伴随着巨大的水浪在岸边掀起,李识曛看到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水中猎食者,之前的水中霸主从白扛回来的情况看来,四肢应该都是鳍,主要应该还是在水中活动,顶多可以埋伏在泥浆中,而现在这种生物显然已经进化出了爬行动物的四肢,像是种两栖动物,巨大的上下腭,几乎与鳄鱼一模一样,体型却几乎是李识曛曾经见过的两倍。
两倍的体积,意识着鳄鱼那种可怕的咬合力至少也是两倍地在增加,那只退回得稍稍晚的牛毫无疑问地被拖进了水中。
牛群被惊得退开了十几米,水中随着那只牛的下水掀起了更狂暴的水浪,无数只巨鳄争抢着猎物,互相之间也不曾相让,浪花边缘漾着一层浅浅的绯红,有猎物的,也有猎食者的。
李识曛因为抵达迁徙地的愉悦心情也有些沉重起来,他微微地叹息,这片大陆上,何处不危险,任何的放松都需要小心,一个不谨慎可能付出的就是自己无法承受的代价。
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白拍了拍那两只牛,卸下了所有的东西,自己背了武器和几个竹筒,解开了牛脖子上的系绳,直接放它们自由了。
李识曛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是啊,既然已经抵达目的地,那就放它们自己离开吧。但他抬目四望,眼前就这一条水源,不远处是青山,总觉得少了什么。
白似乎笃定吃饱了的鳄鱼不再会攻击,远远地抛了竹筒打了些清水,然后拉了李识曛向山上出发。
李识曛有些不明白,这是需要找落脚的地方么?他低头看了看被白拉着的手,顿了顿脚步,白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看着那双冰蓝色的纯净双眼,李识曛只得抬脚跟了上去。
“这是去哪里?要找个地方休息?”毕竟这附近他从来没来过,也不知道有什么猎食者,看白的架式,似乎还挺熟悉。
白摇了摇头。
李识曛有些困惑地看着白:“怎么,难道不是找落脚的地方吗?”
白却笑出声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没有回答,却只是在前面牵着李识曛走进了山林。
一路上,李识曛的眼睛有些不够使,这里的物种明显比原来的丛林中要丰富,他亲眼看到两只个头小小的彩色恐龙欢